人间四月天。人谓之:最好的时光。
想兑一杯白糖开水。
用那只搪瓷杯,来自前日,建川博物馆。
就着阳光与花气,漫饮春光。
爷爷的院子种满了葡萄与香草。
盛满着我的小时候。
那时的玩耍,总会大汗淋漓。
爷爷用一只大大的搪瓷杯盛了满满的白糖水。
不腻,那是小时候最香甜的味道。
捧着搪瓷杯大口啜饮,我们成了一群战神般的孩子。
岁月本无心打磨,搪瓷杯却在岁月手中渐变斑驳。
爷爷将它束之高阁,却始终不弃。
年年月月,我存下了许多关于岁月与童年的事情,
包括稚气的文字。
却始终不曾想起那只搪瓷杯,
印象如斑驳烤瓷一样模糊。
那日,在建川博物馆,
与若干游人一起驻足于柜台上的搪瓷杯,
琳琅满目,打着寻常百姓家的岁月记号。
我的小时候,从一只盛满白糖水的搪瓷杯,倾囊而出。
世间万象,熬不过岁月的,岁月磨灭了它,
熬过去了的,岁月反倒装饰了它。
没有质疑的,它们属于后者。
啜饮一大口,如此暖心。
仿佛时光从未走远,
只是我们在选择性地温暖。
而那些漏选项,便在我们的记忆里束之高阁,
却在某个不经意间拾起,成了我们的弥足珍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