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延万里的黄河是中国人的“母亲河”,孕育了灿烂的华夏文明。作为黄河第二大支流,汾河滋润的三晋大地上,有汾酒的根。一杯清香美酒怎么成为万千华夏儿女口中的琼浆玉液?好酒须好粮,好粮须好种,谜底就在汾酒集团酿酒高粱育种基地这个“神奇大脑”。
▲汾酒集团酿酒高粱育种基地
眼下正是高粱收获的季节,9月25日,在汾酒集团酿酒高粱育种基地,柳青山顶着太阳在观察高粱的成熟情况。这可不是一片普通的高粱地,他们高高低低、胖瘦不一,有的戴着“头套”、有的挂着“名牌”,红的白的黑的……各自生长。“远看这是一片普通的田地,实际上这里每两行就是一个不同的品系,而且酿酒的高粱和食用的高粱是有差异的,酿酒的高粱丹宁含量更高一些。来,给你们介绍一下我的高粱们。”只要和高粱站在一起,这位国家谷子高粱产业技术体系岗位科学家、汾酒原粮专家组组长就充满了骄傲和兴奋。
高粱的育种过程,远不是田野里看到的这么平静,而是一项浩瀚的工程。“以高粱品种‘汾酒1号’为例,它是张福耀研究员及团队经过多年的科学攻关选育完成的。”柳青山讲话间,地头上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汾酒1号”的研发者之一程庆军,提及那段时光,程庆军坦言,高粱杂交从配制杂交组合到后代选择、中间试验再到品种的审定推广需要十几年时间,要下“笨功夫”和苦功夫,“你所看到的一组高粱,事实上聚合了可能几十个或者几千个品种的优良基因。”
▲国家谷子高粱产业技术体系岗位科学家、汾酒原粮专家组组长柳青山(左)与“汾酒1号”的研发者之一程庆军
坚持十几年就能得到优质的种子了吗?
柳青山摘下眼镜,抓了两颗高粱粒放进嘴里,嚼了嚼说:“选育的新品种同时具备两个优良性状出现的概率只有万分之一。可能某一阶段倒伏了或者品质不好了,十几年的心血就白费了。”对于农业科学家来说,一辈子能研发一个好品种都是非常了不起的事情。
从播种、管理、观察、记录、选择、收割,再对收获的高粱进行对比试验,从中筛选出理想的种子,再播种、管理、收割、对比试验……春去秋来,周而复始。
▲中国科学院遗传与发育生物学研究所研究员谢旗、高级工程师唐三元,与柳青山及团队成员张一中
农业科研育种是个漫长的过程,现在国家建立南繁育种基地,育种速度提高了。“每年5月在北方播种,秋天收获,11月的时候,就要跑到三亚的南繁基地再种植,种了收、收了种。张福耀研究员30多次连续下海南,春节都是在海南的田野里度过的。”柳青山说。
“早上一身露水,中午一身汗水,晚上一身泥水。渴了一瓶水,饿了一包面,累了地头打个盹,手里掌握调查本。”这句顺口溜道出了育种人的工作常态。
▲实验室与试验田共同开展
“这些材料是几代人共同努力才做出来的,为了加快高粱育种进度,加快提高育种效率,在原来常规育种的基础上,我们也在研究包括分子标记的辅助育种,以及下一步遗传转化体系的建立。”柳青山介绍,分子标记的辅助育种是通过整合现代生物技术和传统育种方法,开创出的一条高效、精准的耐盐碱高粱新品种培育路径。目前,团队与中科院遗传发育研究所谢旗组合作,现已获得BC1F1抗性后代,以期丰富汾酒的原料供应渠道,提升汾酒的整体品质,也为我国高粱产业乃至整个酿酒行业的可持续发展开辟新途径。
▲好粮须好种
高粱遗传转化体系则是通过转基因和基因编辑技术,改良高粱育种核心材料,培育高粱新品种。“实验室与试验田共同开展,目的就是把不同高粱品种的优良基因都聚合到一起,选符合酿酒工艺产量高的抗性强的品种。”柳青山说,高粱育种只有起点,没有终点,最好的品种永远在未来。他希望,团队能培育出更优质的种子,让山旱地、瘠薄地、盐碱地上,都种出产量高、品质好的高粱。
北方的丰收节后,柳青山和他的团队就要北种南繁,像侯鸟一样奔赴海南的育种基地,一幅春耕画卷又将徐徐展开,无数像柳青山一样的育种专家,在田间地头继续播洒希望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