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途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走出泥潭。
撰文 | 严海平
11月22日美股盘前，高途发布了2022财年Q3财务报告。
就在财报披露的前一夜，因为连续30个交易日平均收盘价低于1美元，高途收到了纽交所的退市警告。
当初被疯狂做空股价却疯狂大涨的热门股票，市值曾经超越新东方的教育新星，如今为何走入这般境地？
持续下滑
本季度，高途的各项数据出现进一步下滑。
Q3高途实现收入6.06亿元，去年同期为11.15亿元，同比下滑45.6%。现金收入为15.37亿元，去年同期为41.78亿元，同比下滑63.2%。值得注意的是，去年Q3高途的营收已经出现大幅下滑，11.15亿元的收入同比减少了43.29%。在此基础上，高途的收入继续缩水了超过4成。至此，高途已经连续5个季度营收同比大幅下滑。
高途的下滑，根本上是业务过于集中在学科类培训。主营业务的清盘，经营面临的下滑压力显而易见，且预计这样的下滑还会持续。高途预计，2022年Q4收入将在6.08亿元至6.28亿元之间，同比降幅应介于50.7%至52.3%之间。
在前几个季度，高途尚且能够保持正向盈利。但从Q2开始，高途出现了亏损。本季度高途亏损为6135万元，比去年同期的亏损10.45亿元出现大幅收窄，但环比二季度的亏损4981万元，还是出现了亏损的扩大。
实际上，高途已经在竭尽全力控制开支：销售费用3.37亿元，同比减少59%。研发费用从去年同期的3.36亿元下降至1.07亿元，同比减少68%。管理费用6360万元，同比减少61.4%。可以看到，三项费用开支的减少幅度都远超营收的下滑速度。但即便如此，高途的盈利前景依然晦暗不明。
伴随着业绩的下滑，高途遭遇了业绩和股价的双重打击。
“戴维斯双杀”
在财报中高途特别提到，2020年上旬至中旬期间一系列对公司的做空报告发布之后，美国证监会开始了对公司的调查。2022年10月19日公司收到了美国证监会的调查终止信函，表示美国证监会对公司的相关调查已经结束。且基于已经获取的信息，不会对公司进行指控。
可实际上，对于高途，这个看起来的好消息更像是为当初高途的火爆画上句号。当在线教育站上风口时，高途的业绩堪称现象级。2020年的四个季度，收入同比增速分别为422%、411%、266%和136%，呈现翻番式的增长。伴随着高增长，高途的股价也扶摇直上。即便遭遇疯狂做空，仍然没有抑制住疯狂上涨的股价。到2021年，高途超越新东方，打破了教培行业的格局。
可当学科培训机构面临转型，市场不再追捧高途时，高途遭遇了“戴维斯双杀”。一方面，高途的业绩出现了大幅下滑，按照目前单季营收5-6亿元的收入看，已经比巅峰时期的规模缩水了超70%。另一方面，在资本市场，高途的股价已经一蹶不振。
从2021年3月，高途增速开始下滑起，其股价便持续下坠。“双减”之后，其股价进一步缩水。直到今年10月，高途股价跌破1美元，并创造了历史最低值的0.64美元。在一个月间，高途的股价没能回到1美元，这也导致其在发布财报前收到了退市警告。
在财报中，高途公布了股票回购计划。计划在截至2025年11月22日的三年期间内回购至多3000万美金的股票，创始人、董事长兼首席执行官陈向东计划增持至多2000万美金的公司股票。股票回购是提振股价的重要手段之一，高途的回购力度不可谓不大。而从财报看，高途也的确有充足的资金。截至2022年9月30日，公司持有的现金及现金等价物、受限资金及短期投资总计33.43亿元。尽管比年初减少了3.3亿元，但仍然有充足的“弹药”。
不过从市场表现看，与当初激烈回应做空相对的是回购消息发布后的波澜不惊。财报发布后首日，高途高开后迅速走低，最终涨幅为1.89%，全天成交量只有608.8万股。
遭遇做空股价大涨，发布大规模回购的消息，市场却反应平淡。这意味着，高途失去了当初的热度，提振股价需要基本逻辑的改变。
转型迷雾
从之前的声音看，高途的转型是相对明确且聚焦的。
高途的转型方向包括四个：大学生和成人教育、素质教育、职业教育和数字产品。其中，大学生和成人教育、数字产品是高途的主要发力点。此前，高途召开发布会，宣称以两年为期，成为考研教育行业第一，同时还相继上线了伴学机和扫描翻译笔。
但从本季度的财报沟通会透露的信息看，目前高途依然非常依赖义务教育及高中阶段的非学科类培训。财报沟通会中提到，高途90%的收入来源于学习服务。其中，大学生和成人教育业务只占30%，另外60%来自于小学到高中学生群体的学习服务。按照比例测算，虽然试图做到行业第一，但本季度大学生和成人教育业务收入只有1.64亿元。
由此推算，职业教育相关的业务收入只占学习服务的约10%、为5545.8万元，仍然处于发展早期。
数字产品的收入大约只占总收入的10%，约合6062万元。如果对比网易有道的智能设备收入，后者约3.57亿元。高途的这部分收入大约只有有道的17%，差距仍然十分明显。
实际上，这些业务目前看，都很难带动业务的整体跃迁。不只是高途，在教培机构的转型过程中，相关赛道并没有释放出足够强的信号，资本市场并不会为此买账。
本季度，高途有意识地向其他领域涉足，最受关注的是直播带货。由于东方甄选的火爆，教培机构看到了直播带货的增长前景。9月20日，高途旗下直播间“高途好物”正式在抖音平台首播。目前，高途申请注册“高途好物”商标。从带货效果看，目前高途的进展相对缓慢。截至9月23日，高途好物直播间粉丝1853人，场均销售额5000-7500元。截至11月23日，高途好物直播间粉丝数为1.9万人。虽然有所增长，但目前的体量仍然很小。而且，其场均销售额出现了大幅下滑，降至1000-2500元。
总结高途目前转型的业务，仍然十分依赖义务教育及高中阶段的人群。至于成人教育、职业教育、数字产品，目前的进展很难打动资本市场。而备受市场追捧的直播带货业务，进展更是十分缓慢。这种情况下，高途恐怕还需要很长时间走出泥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