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教父电影的人,应该都记得一句台词,就是老教父经常说的,那就是一个男人只有一种命运。我一直不是很理解,只认为是老教父对自己作恶多端的人生,做一个合理化的解释。
可是这几年,我开始慢慢的了解了这句话。可不就是一个如此。
我一直以来,不是一个对物质很迷恋的人。对于车,房,钱,都很差,感觉够用就行。这么说,很多人会觉得我矫情,是因为没有尝过桃子的滋味。要说大富大贵,确实没达到那个高度。但是从无到有,车房什么的也拥有过,但是,我并没有发现自己变得有多快乐,反而有时候竟然会羡慕流浪汉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对我来说,物质越多,压力越大。我也很难理解身边的人,为了多挣一点钱,不择手段,不要尊严,在我看来这都不值得,够用就行。于是我就成了所谓的佛系。
但是,我一直在思考,这是为什么。人生下来,应该都是一样的。受家庭熏陶,也不能就我这样。
所以最近,老教父那句话,一直在我的脑子里转。反复的思考,我貌似得到了答案,也更理解了那句话,一个男人,只有一种命运。
我小的时候,是在姥家长大的。80年代的农村,是相当困难的,而我们家,在村里也是数一数二的困难。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吃不到什么好东西,是相当难受的。穿的更不用说了,破棉袄,破棉裤,常常被同学笑话。那个时候,我就体会到了,人生是苦的,而且没有希望。出了物质的苦,精神的这么,也是很厉害的。
因为家庭的关系,成了村里很多人的话题。很多人都觉得农民是淳朴善良的,但是我的亲身经验告诉我,农民是最恶的。每个村里都有一个小小的聚会地,是老娘们说闲话的地方。每次我走过的时候,都会听到对方的议论。而且时机掌握的刚刚好,一定要让我听到。那个时候,我感觉非常的自卑,再穷再苦,我到不是那么在乎,但是这种精神压力,对于一个小孩来说,那是很难化解的。
我记得王朔说过一句话,说他身边全是坏人,尤其是老师,处处打压孩子。我深有共鸣,老师总是不厌其烦的来“关心”我,问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事,需不需要帮忙。其实她不提醒我,我是不会去想的,但她总是这么热衷于揭我的伤疤。
就这样,我每天浑浑噩噩的过日子。也没有好脾气,到处跟人打架,结交坏学生,自然也变成老师家长眼中的坏孩子。我也认为生活就是这样,要忍受眼前苟且的生活。知道有一年的暑假,看着每天大白天躺着无所事事的我,我姥终于忍不住了,把我带到市内。条件那么困难,她还是告诉我,你不能每天这样,我令你去买书,有其他感兴趣的东西,你也可以买。于是,我买了一本书,一个廉价塑料做的围棋。
回来后,两样东西我都充分的利用上了。人就是这样,你拥有的越少,越会珍惜眼下的东西。于是我带着围棋,到朋友家里,跟他叔叔学习。没事就翻看买的书,那个时候,我发现了另一个世界。就有点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虽然自己的生活困顿,但是书却能给你一种幻觉,那就是你的精神,可以生活中一个更好的世界里,书也告诉了我,人生是有很多可能性。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养成看书的习惯。之后的很多年,我的物质生活一直困顿,但是,因为看书,我再也没有觉得生活有多苦了,因为我可以活在自己的一个小天地里。因为读书,给我自卑的内心,带来了一丝的优越感。所以,多少年来,我的快乐,都是精神层面上的,在渴望物质的时代,并没有得到。而得到的时候,发现,给我带来快乐的,还是精神层面的东西。
那是一种刻骨的烙印,永远也无法改变了。所以,每个男人的命运都是注定的,我的命运也是注定的。我应该不会为了金钱那么卖命。其实有什么关系呢,开心,不是最重要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