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手套”反手云雨,上市公司北生药业董事长突然死亡
2008年6月16日,广西北生药业股份有限公司发布公告,因实际控制人何玉良突然病逝和重组方新增股东资金尚未到位,目前公司重组工作处于停滞状态。何玉良去世得非常突然,在没有对北生药业的工作,尤其是财务工作进行任何交待的情况下,这导致了北生药业财务运转极端困难,公司连工资发放都成了问题。很快,财务总监刘俊奕、财务负责人姚全等人相继离职。
所托非人 惨被破产
何玉良病逝之前,在病榻前将企业的运营管理托付给对自己有知遇之恩的好友、浙江广厦集团老总楼忠福。谁知道,此时这位何玉良的托孤好友,在接受何玉良委托担任“白手套”期间却反手作祟,不但没有履行自己临危受命的职责,还上演了一出反手为云覆手为雨的破产事件,导致公司重组工作处于停滞状态。此后,北生最终因公司重组失败和经营下滑,于 2014 年被收购。
有权有势 道德有亏
楼忠福,浙江广厦集团实际控制人。楼忠福原为1973年成立的东阳三建一名普通建筑工人,1984年,楼忠福在争议中成为公司总经理,广厦创业自此开始。1997年,浙江广厦在A股上市后,资产规模突飞猛进,涉猎行业除旅游、会展、影视外,触角还延伸到了水电开发、医院、学校、报业。此外,广厦控股还是浙商银行的大股东之一。
何玉良与楼忠福既是好友,二人之间又恩怨不断。
2008年4月,何玉良因病在北京去世,享年 53 岁。据称何临死前,将后事托付于楼忠福,其后楼忠福成为北生药业重组的关键人物。早在何玉良重病期间,楼忠福即派代表进驻北生药业,实际参与并主持北生集团及北生药业的日常生产经营活动的管理、财务管理。此后有关广厦集团与北生药业的恩怨纠葛,一直在市场流传。
楼忠福受命管理北生药业后,上演了一出精彩的“捉放曹”,一取一放之间,将北生药业彻底葬送。
至亲师友 亦复如是
据说,何玉良对楼忠福十分尊敬,一直称呼其为“师傅”。2008年4月10日,何玉良在北京301医院的病榻上委托楼忠福对北生药业进行全面管理。4月11日,楼忠福向北生药业高层管理人员宣读了委托书,并于4月14日派出代表进驻北生药业,但是进驻未久,到5月14日,楼忠福便突然退出。楼忠福离开之后,北生药业一批重组资料告失,加之当时何玉良辞世事件,造成北生药业的重组一直处于停顿状态。
此后,据知情人透露,楼忠福代为管理期间,北生药业正常运转几乎无法进行,基本处于半停产状态,主要财务人员相继去职,这是楼忠福短暂受托后又旋即离开的原因。
在合作告吹之后,广厦建设集团卷土重来,身份却有了180度的大转变,欲以债权人身份置上市公司于破产的境地。对此,北生药业立即向北海中级人民法院提出异议,称楼忠福是无中生有:北生药业目前总资产14.76亿元,总负债10.39亿元,净资产为4.37亿元,负债率约70%,达不到破产的条件。
这时何家才发现所托非人,家族会议后急招何玉良在英国读书的25岁女儿何京云回国,出任北生药业董事长,当时被媒体称为A股最年轻的80后美女董事长。在美女董事长的主持下,何京云终于联手其叔父将楼忠福指派的人清洗出董事会。但是经过这么一折腾,再加上多次不成功的重组之后,背负沉重债务负担的北生集团且行且退。2014年三季报显示,北生集团已经从北生药业的大股东名单退出,但广厦背景的北京瑞尔德嘉创业投资管理有限公司,目前仍是公司第二大股东。
提示:财富传承,天使与魔鬼在一线之间
楼忠福在何玉良病榻前的时候,可以说像天使一般可爱而神圣,在反手申请北生药业破产的时候,却违背最起码的道德底线,所以被何家视为魔鬼,在其权势如日中天的时候,仿佛自己就是上帝。
尽管一切终将水落石出,但何玉良在财富传承问题上,显然所托非人。如果其能安排合理的传承预案和传承结构,以法律工具、制度和专业机构的模式,取代熟人托孤的传统套路,摒弃后人接班的窠臼,北生药业不一定会落得今日的下场,其家族所能持续受益的资产,将远远不止于北生药业的“资源”这么可怜的地步。
划好天使与魔鬼之间的红线,看专业性和专注度。
一不看关系,不能因为某人与自己是毕生好友,就认为托付他是安全的,须知人与人之间的社会纽带在我离世后,无论是我的身份、地位、财富,还是能力、影响力等,对他不再有任何的影响和约束。
二不看财富,不能因为某人拥有巨额财富,就认为该人不至于侵占我的财产。
三不看后台,通天只能一时,其兴也勃焉,其亡也忽焉,讲后台难求一世平安。
只有专业度和专注度才是评价一名“白手套”能否尽职尽责的唯一标准。也就是它受不同人的委托,专注以此为业,任何一起侵权事件都可能导致其后续执业受到不利影响,这种专业机构才是值得信任的“白手套”。
道德虽然很重要,但同时,需要依靠在委托人生前就搭建起的制度,通过利益平衡来保障财富传承的安全性,让委托人在生前就看到这种制度的运行,要通过制度而不仅仅靠人的道德来实现安全。
知识来源:陈凯律师《守富与传富:家族财富保护与传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