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山西资本圈
在入主*ST 西源逾半年时间后,山西“振兴系”正式“出招”。
*ST 西源收购山西洗煤厂谋“自救”
近日,四川A股上市公司*ST 西源公告称,公司全资子公司三山矿业以自筹资金1200万元,收购洪洞县舜风煤业 71.25% 股权,此次股权收购交易完成后,舜风煤业将纳入公司合并报表范围。
公告显示,舜风煤业主要经营业务模式为煤炭洗选加工,目前一期入洗原煤 产能为60万吨/年,同时公司二期60万吨改扩建完成后,生产能力将达到年入洗原煤 120 万吨。不过截至2021年12月末,舜风煤业总资产仅为2531.87 万元,净资产1799.71 万元,2021年度实现营业收入394.87 万元,净利润 139.01 万元,2022年上半年亦仅实现营收 350 万元。
所以无论是从洗选产能规模还是公司资产业绩规模,舜风煤业短期内都不可能对*ST 西源经营业绩短期内产生太大影响,但作为山西“振兴系”入主上市公司以来首个剑指“保壳”的重要动作,上述看似并不“起眼”的收购却被投资者视为新主“拯救”上市公司的积极信号。
资料显示,*ST西源公司全称为四川西部资源控股股份有限公司,原实控人为甘肃富豪阙文彬,公司原主营业务为阙文彬通过旗下公司注入的铜业等矿业资产,不过此后为加速公司转型,西部资源于2014年决定收购重庆恒通客车59%股权、重庆交通租赁57.55%股权等交运资产。然而,上市公司为表示收购诚意却给出了“反向”业绩承诺,即收购后将保证上述资产形成相当的客车生产规模和高额的可分配利润等。
最终的结果没有意外,上述资产收购完成后业绩远低于预期,尤其作为主业的重庆交通租赁净利润远低于利润承诺,西部资源为此背负巨额业绩赔偿却无力偿还,导致斥巨资收购的重庆交通租赁等资产被强制拍卖划转,上市公司因此承受巨大资产减值损失和债务压力的同时,亦失去了唯一的主业收入,仅剩下两家未正式开展生产经营活动的矿业子公司,公司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加之已连续三年出现大额亏损,所以*ST西源离退市咫尺之遥,保壳形势岌岌可危(被实施*ST后,近一年亏损且营业收入低于1亿元将被强制退市)。
而在*ST西源处于内忧外困的大背景下,实控人阙文彬同样深陷债务危局,所持*ST西源控股权于2021年末被司法划转给了北京美通联合贸易有限公司,后者亦因此成为上市公司新任控股股东。根据收购公告,北京美通此番拿下*ST西源控股权合计斥资2.55 亿元,不过截止2021年末,北京美通总资产仅为6569.87万元,净资产为1416.25万元,且未产生实际营业收入,所以其扮演的角色应为收购平台,这亦可通过新任实控人杨曦及新任领导层的山西“振兴系”背景得以印证。
公开信息显示,杨曦出生于1984年,户籍地显示为山西运城市临猗县,其除了在北京美通担任相应职务外,其目前还任振兴集团旗下昆明白马制药执行董事、经理,还曾任振兴集团董事长助理及原振兴集团旗下A股上市公司派林生物(时称振兴生化)董事等职。
另外,山西资本圈注意到,在北京美通“入主”*ST西源后,北京美通便很快对上市公司董监高人选进行了调整,多名“振兴系”高管借此进入管理层,包括出任公司董事长、总经理的史跃朋,同时进入董事会的张建明、史旭斌,以及担任副总经理的任彦堂,都现任或曾任振兴集团要职。另外,作为北京美通两大股东的杨曦、史丫丫则分任公司监事会主席、监事。所以北京美通此次“入主”*ST西源被市场认为是山西“振兴系”再战A股的力证。
山西“振兴系”再战A股路“坎坷”
对于振兴集团及史氏家族,山西资本市场可谓相当熟悉:位于运城河津市的山西振兴集团曾是颇有名气的地方煤电铝企业,一度跻身全国民营企业500强和山西省工业30强之列。为推进旗下煤电资产借壳上市,早在2005年振兴集团便接过了A股上市公司原三九生化(后更名为振兴生化)的控股权,后者当时情形和如今的*ST西源可谓颇为相似,2007年4月上市公司因连续三年亏损被暂停上市。
之后振兴集团通过资产重组等方式耗时长达六年,直至2013年才帮助振兴生化恢复上市,但由于子公司对振兴集团的担保尚未解除,加之因资产重组而注入的山西金兴大酒店(如今更名振兴大厦)和振兴电业成为“烫手山芋”,上市公司不仅被实施特殊风险警示(ST生化),且因历史遗留问题引发的投资者诉讼和大股东债务问题屡屡成为市场关注的焦点。
不过,更具戏剧性的是,作为原有上市公司资产的血制品子公司广东双林业绩表现却愈发稳健,使得“紧箍咒”下ST生化仍保持着足够的市场吸引力,而深知旗下上市公司发展潜力的山西振兴集团,从2015年开始便借助集团债务重组方中国信达尝试为上市公司清障,并于2017年成功完成股改承诺,上市公司摘帽最大障碍如愿清除。但未曾想就在当年,浙江知名民企“联合体”——浙民投突然“杀出”,直接以要约收购方式拿下上市公司控股权。
虽然此后山西振兴集团希冀通过“借力”中国信达和引入知名房地产商佳兆业集团进行联合“阻击”浙民投入主,但自知实力有限的振兴集团最终选择退出,将所持上市公司股权分别转让给佳兆业及中国信达,山西A股最强股权攻防战就此收官。虽然振兴集团失去了振兴生化(后更名为双林生物)的控股权,但亦获得了大额股权股权转让资金,为振兴集团顺利进行债务重组提供极大资金支持,集团最终亦算得以“全身而退”。
或许,对放弃派林生物控股权略有不甘,加之手持大额股权转让资金和多年“鏖战”A股积累的丰富经验,史氏家族始终没有停止再次谋局A股的意图,在此次“入主”*ST西源之前,“振兴系”曾短暂“操盘”如今已退市的原A股上市公司*ST长动。
早在2021年2月初,因连续亏损深陷退市之危的*ST长动公告称,山西振兴生物通过接受表决权委托的方式合计持有上市公司有表决权的19.47%股权,实控人变更为振兴集团史氏家族重要成员——史俊杰。此后,包括任彦堂、史旭斌等多位“振兴系”高管亦顺利进入上市公司管理层,直指推动上市公司重整纾困等工作。不过在“入主”逾半年时间后,*ST长动退市之危始终未见缓和迹象,振兴生物选择于2021年10月交出上市公司管理权,“振兴系”回归”A股首战“折戟”。
值得注意的是,虽然首次“回归”不及预期,但山西“振兴系”却在此期间筹谋通过北京美通拿下*ST西源控股权,这一布局亦在退出*ST长动后迅速得以“如愿”,且相较于此前通过受让表决权委托的方式实现“入主”,此次“振兴系”拿出“真金白银”可谓更显诚意,而连续选择被实施退市风险警示的企业“试水”,亦从侧面反映出“振兴系”或想利用有限资金“复刻”此前振兴生化的“另类”成功。
当然,不可回避的是,在当下A股壳价值大幅降低的背景下,如今*ST西源的“保壳”形势并不比当初的*ST长动乐观多少,旗下无主业资产且背负大额债务纠纷,留给“振兴系”保壳的时间和空间都很有限,所以目前仅凭收购资产和业绩体量均不是很大的舜风煤业难以扭转当前“保壳”形势,除非愿意采取继续斥资帮助上市公司解决债务纠纷等“输血”举措,未来成效如何仍待进一步观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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