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狼狈撤军的象征,不仅是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溃败,也是美国的政治溃败,也是美国信誉的溃败。”
“美国入侵阿富汗,除了“反恐”,扶植亲美政府之外,它还有个原因,就是在中国边境,利用新疆的问题钳制中国。”
“阿富汗战争后,像现在美国这种总统定义战争,战争也定义总统的状况,是否会发生变化?”
在东方卫视9月13日播出的《这就是中国》第113期节目中,复旦大学中国研究院院长张维为教授和上海国际问题研究院研究员、中东学会副会长李伟建一起解读美国在阿富汗的溃败。
张维为演讲
中国改革开放迅速崛起的40多年,也是阿富汗战火连绵不断的40多年。从1979年前后苏联入侵的十年时间,之后是十来年阿富汗的内战和塔利班的统治,然后美国以“反恐”名义发动的阿富汗战争整整持续20年,到今年8月中旬美国开始从阿富汗狼狈撤军。
20年内,2461名美军士兵在阿富汗战争中死亡,当然美国的计算方法非常独特,它这里只计算了美军(死亡人数),没有计算美国各种安保公司的雇佣兵。安保公司死了4千多人,很多都是美国人。2万多名美军受伤,耗资2万4千多亿美元。
美国溃败式的撤军令全世界都感到震惊:逃难人群在跑道上追逐飞机,攀附在飞机上的阿富汗人一个接一个地坠亡。用德国总统施泰因迈尔说的话,阿富汗喀布尔机场的绝望场面,对美国、对西方,是一个耻辱,但对阿富汗人民则是一场浩劫,一场生灵涂炭的“人间悲剧”。
20年来,根据央视新闻援引美国波士顿大学的一项不完全统计,显示阿富汗战争期间累计造成了24万1千多人的死亡,上千万人的流离失所,这个国家的人均寿命降到了45岁。
美国狼狈撤军的象征,不仅是美国在阿富汗的军事溃败,也是美国的政治溃败、信誉溃败。让我们先看看美国的军事溃败:整个阿富汗战争期间,美国纠集11个国家发动攻击,但最后阿富汗到处都成了入侵者的坟场。8月16日,以占领首都喀布尔为标志,塔利班重新夺取政权。
但在这之前的一个月,美国总统拜登还是信誓旦旦地表示:塔利班“绝不可能”统治阿富汗。他对阿富汗政府军的实力信心满满,认为他们训练有素、装备精良、作战能力杰出”,但后来我们看到的是阿富汗政府无心抵抗,政府军不堪一击,塔利班迅速攻占首都喀布尔,美国领导人那些信誓旦旦的言论惨遭“打脸”。
美军还没有撤完,阿富汗首都已经被塔利班接管,美军最后的撤退是在塔利班士兵众目睽睽之下仓促进行的,全世界媒体几乎都把这个时刻比作“西贡时刻”,也就是美国军队1975年从南越首府西贡混乱撤军狼狈场面。对美国,这无疑是奇耻大辱,难怪这么多美国人大骂拜登,骂五角大楼、美国中央情报局。
更大的范围来看,美国全力武装和培训长达20多年的阿富汗军队怎么会如此不堪一击?美国完全渗透和掌控的阿富汗情报系统怎么会错得如此离谱?用中国网民的调侃就是:如果你感到自己一事无成、非常失败的话,那你就想想今天的美国。它一共换了4届总统,花了2万多亿美元,死了2400多名士兵,然后经过整整的20年时间,最终成功地把阿富汗政权从塔利班换成了塔利班。还有比这种结局更悲催的悲剧吗?
8月31日凌晨,最后一架美国飞机从喀布尔机场起飞后,塔利班武装人员鸣枪庆祝
这就关于美国的政治溃败,首先表现为美国民主输出战略的溃败。2001年“9·11”事件后,美国小布什总统声称只有通过对中东地区进行民主改造,才能根本性地解决恐怖主义问题,于是以“中东民主改造进程”为名,先后发动了阿富汗战争和伊拉克战争。美国历来认为只有它代表了“灯塔”、“真理”,不屑了解其它国家的文明、文化,只要你与美国不一样,你就是落后的,甚至不惜通过武力来输出自己的民主模式、政治模式,结果一定是水土不服、处处碰壁,给别国人民带来深重的灾难,同时也重创自己的软硬实力。
美国政治溃败还表现在,整个阿富汗战争就是一个非常腐败的过程。根据《华盛顿邮报》2019年12月9日透露的一份关于阿富汗战争的机密文件、对600多位内部人士的采访,美国先后为阿富汗战争投入2.26万亿美元,相当于20年里坚持每天投入3亿美元,但美国扶持的阿富汗政府本身就非常腐败,据估计约有三分之一乃至一半是“吃空饷”的“幽灵士兵”。
报告还调查了380名为军工企业作游说的前美国政府官员、前国会议员还有前高级军官,他们当中四分之一在为美国国防部前五大军火承包商工作,也就是洛克希德·马丁公司、波音公司、雷神公司、通用动力公司,还有诺格公司。美国的前五大军火承包商在阿富汗战争的20年期间,股价翻了将近9倍。这五家军火商的董事会成员许多都是来自于美国军队,是美军的退休高级将领、军官或者五角大楼里的前文职官员。
当然,这次阿富汗溃败也是美国信誉的溃败和灾难。美国如此草率地撤军,甚至连盟国都不协调一下,引来它盟国的强烈不满。如果说特朗普政府奉行的是“美国优先”,那拜登政府连撤军也是“美国优先”。美国铁杆盟友英国跟着美国打了20年阿富汗战争,阵亡457人,但美国不管别人死活,只顾自己撤军,难怪英国前驻美国大使克里斯托弗也这样说:这场惨败动摇了英国政府内部关于英美特殊关系的认同。
美国《纽约时报》援引法国国防(分析)人士的分析指出,当拜登说“美国回来了”的时候,很多人会说“是的,美国回家了”。英国《卫报》一位专栏作这样讽刺的:美国在全球要么遗憾地缺席,要么霸道地参与,但最终以失败的泪水告终。更有人说“美利坚和平终结了”,这个“美利坚和平”是专门用拉丁文表示的、非常重要的一个概念,叫pax Americana,它可以解释为“美国主导下的和平秩序”现在是不是要走向终结了。这个概念源于pax Romana,就是“罗马帝国主导下的和平”,还有pax Britanica,就是“英国主导下过去的和平”。
但今天美国在阿富汗的大溃败,触发了西方社会关于“美利坚和平终结”的话题。当然,讨论中也涉及很多中国相对于美国的快速崛起,甚至有不少人开始公开地讨论“中国主导下的世界和平秩序”,拉丁文叫pax Sinica。
谈到拜登,我们不由得想起他的老对手特朗普。遇到这么一个天赐良机,特朗普怎么可能闲得住,他马上开足火力炮轰拜登。8月17日,特朗普在接受福克斯电视台的新闻采访的时候说,“这是我们国家有史以来最难堪的一次”,他说“中国看到这些,一定高兴死了,一定乐坏了,中国人在嘲笑我们。”后来,我们外交部发言人华春莹也被问到这个问题。她回答得很好,她说:这还需要我们来嘲笑吗?
我不由再一次想起苏联入侵阿富汗10年之后,不得不从阿富汗撤军,那是1989年。撤军后不到3年,苏联就解体了。美国这次撤军比苏联当年还要狼狈,毕竟苏联当年撤军之后,亲苏的阿富汗政权还坚持了两到三年。这次美国扶持的亲美政权都输得十分彻底,所以这种结局对美国的命运会产生什么样的影响?
我个人认为美国的衰败还将加速,美国“一超独霸”的时代已经终结。如果说美国疫情防控的溃败,使美国和美国模式在绝大多数中国人心中彻底走下了神坛,美国在阿富汗的溃败,则使美国和美国模式在全世界绝大多数人民面前走下了神坛。
但我们国内还是有些,坦率讲神经脆弱的人,在传播这样的观点:要当心呀,美国从阿富汗撤军之后,就可以全力以赴地对付中国了。这不由使我想起1987年邓小平对外宾讲的一番话。当时那位外宾问小平同志:你们与越南发生边界冲突,是否担心越南的最大盟国苏联会对中国发动战争?
我记得当时小平同志吸了一口烟,然后以浓浓的四川口音说了一番掷地有声的话:苏联是个超级大国,但是一个小小的、小小的(他说了两遍“小小的”)阿富汗都打不下来,怎么敢打中国?我想这就是中国大政治家、大军事家在遇到这种重大挑战时候的底线思维,历史证明邓小平的判断是准确而正确的。小平同志当年这个判断也适用于今天美国对中国的战争挑衅:一个小小的阿富汗都打不下来,怎么敢打中国。
李伟建演讲
我去过很多中东国家、伊斯兰国家,也在那边工作、学习,我想从当前中美博弈的背景来谈谈我对这些问题的看法。
美国从阿富汗撤军,是由于美国根据形势的变化要做一些战略上的调整,因为形势变了,美国的核心利益的重点也变了,美国的力量也变了,所以它要针对这些变化做一个调整。不仅是阿富汗,放到更远、更大的一个背景看,它从中东、伊拉克、叙利亚很多地方都要撤出。
撤军的趋势不是始于拜登,其实从小布什的时候就开始了。“9·11”事件之前,美国的战略物资重点在亚太地区,但是“9·11”事件打乱了美国的战略部署,不得不把战略中心转向“反恐”。美国入侵阿富汗,还想借机会把军事力量部署到中俄边境,当时美国前国务卿鲍威尔的一个幕僚说:美国除了反恐、扶植亲美政府之外,还想直接在中国边境利用新疆问题制造混乱,它的根本目的是钳制中国。所以如果不是现在的实力捉襟见肘,美国不会轻易地从阿富汗撤军。
CNN 1月18日报道截图,米日古丽·图尔荪讲述“亲身遭遇”
第二层面,美国战略收缩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应对中国。小布什时期就想把战略重点移向亚太地区,奥巴马时候比较明显的“亚太再平衡”,特朗普时期变成印太战略”,其实都是这个方向。
但有所不同的是,小布什一方面想应对中国崛起,另一方面,当时整个亚太地区是全球发展最快的地方,美国也想捞一点好处。奥巴马时期虽然针对中国的一面在加强,但国内还在讨论是不是要通过更多接触来改变中国。所以他一边遏制,一边也通过接触政策想改变中国。
特朗普时代,美国国内非常失望地看到接触策略彻底失败了,所以就变成对中国的打压。特朗普是一个商人,他更多考虑通过经济手段打贸易战。到了拜登就更加明显,把中国作为头号战略对手。现在美国公开说要把更多精力集中对付中国,确实是美国真实想法,但美国能不能做到是另外一回事。
最近美国舰队在中国周边海域进行军事演习,甚至在台湾海峡制造各种麻烦,确实有军事上想压制中国的一面,但根本目的是在周边制造混乱,挑起南海事端、台海事端。把中国的精力牵涉到这些问题上去,其实是为了遏制中国的发展势头。
另外我们需要看到,美国同中国的博弈、对抗是多方面的,军事是一个方面,更重要的在发展领域,比如高科技、5G、人工智能。另外,在制造业上美国已经“空心化”,中国制造业现在门类非常齐全,影响越来越深。从国际层面来说,中国的“一带一路”在全球的影响不断地扩大,这才是美国危机感的来源。
美国最近出台《2021战略竞争法案》,主要是针对中国的“一带一路”。它要在几年里通过大量的投资、融资,资助反华媒体或社会机构。另一方面,它在效仿中国的做法,同欧盟联手在G7会议上提出过这样的倡议:要建一个更美好的世界,拿出几万亿美元在全世界搞基建。但它的目的还是跟中国竞争,抵消中国的影响力,甚至取代中国的“一带一路”。
圆桌讨论
主持人:美国学者约翰·米尔斯海默在《大国政治的悲剧》中提到,美国是一个言语上推行自由主义,但是行动上是极端现实主义的国家。对自己有用的事、有利的资源它都要。但从极端现实主义出发去做一件事,结果往往事与愿违。那么多溃败放在眼前,美国会开始反思做调整吗?
张维为:美国内部有很多人反思,很多学者、智库都会反思,但从大数据来看,这些反思不能起多少作用。这也讲到美国现实主义的一面,背后是军工利益集团的博弈。只要还有利可图的话,就有发动战争的冲动。
李伟建:不是美国要反思,是形势,过去做出的决策是建立在有很多优势的情况下。美国崛起正好在二战后,很多国家有边境安全问题,所以美国在世界各地有军事基地或者驻扎,这确实也带动了美国军工产业。
但是我们说形势比人强,现在的世界诉求已经不是那样,虽然世界还是不安全,但是不安全的内涵中包含不发展、治理不善。不发展,各种极端思想就出来。
主持人:阿富汗地理位置,美国现在虽然离开阿富汗了,但地缘力量还在这儿,未来美国还会不会介入这片地区的局势?
张维为:我之所以看衰美国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它现在的布局没有按照原来计划完成,所以地缘政治缺少足够的抓手。过去它和印度密切合作,用(阿富汗前总统)加尼的傀儡政权专门破坏中国的“一带一路”,间接地、直接地、秘密地支持一大批恐怖主义组织。印度已经受到巨大挫折,跟塔利班关系很僵,现在塔利班已经公开表示希望加入“一带一路”,把中巴经济走廊扩展到阿富汗。这对印度、美国都是很大打击。现在局面对中国有利,对美国、印度不利,这是大趋势。
阿富汗喀布尔“一带一路”中国城
主持人:未来“一带一路”在阿富汗这块可能会有很多合作,美国会不会用其他的方式介入这一块?
李伟建:肯定会有,美国对阿富汗进行制裁还有金融手段,这个篮子里面的工具还不少,都是它的“抓手”。中东地区好多国家的很多东西都抓在美国手,这是双刃剑,做得不好反过来会伤害到美国自身,过去有太多案例,比如在伊拉克培养的民主政权,最后伊拉克政府要求美国赶快撤出。
张维为:原来伊拉克、伊朗是对头,美国这个战争打了之后,伊拉克、伊朗都是什叶派掌权,成为朋友了,所以美国经常犯愚蠢的错误。
李伟建:沙特跟伊朗斗得更厉害了,我们之前都说这个是不可调和的矛盾,现在私下里这个对话、这个沟通都在走向缓和,其实反过来证明,你美国在这个地方制造的都是一些不稳定(因素),挑动教派斗争。
主持人:美国通常用哪些方法介入中东事务?
李伟建:对内政的干预,比如沙特阿拉伯行动上紧跟美国,因为它需要靠美国保障安全。美国抓住这一点,(沙特)穆罕默德王储到美国寻求美国保护,特朗普在白宫直接向他推销军火。另外,以前卡塔尔和沙特有分歧,美国在两边倾销武器拿好处。经济制裁方面,伊朗现在日子很难过就是因为现在只要其他国家跟伊朗做生意,美国都会制裁。
主持人:一些国家在有求于美国的时候,可能通过短暂的合作各取所需,但时间长了之后,其实是一种非常深刻的“不安全感”。
李伟建:以前很多文章讨论中东地区老百姓有一种“不安全感”,过去不安全感是一种传统意义上的不安全,可能有恐怖分子、两国摩擦,但现在更多是因为政局不稳定、富不起来。所以将来在研究中东或其他发展中国家,一定要把发展与治理的理念引入安全议题当中来考虑。
张维为:实际上阿拉伯世界、伊斯兰世界对中国经验、中国模式非常关注,就是因为一个发展中国家能够崛起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他们知道中国是了不起的,习主席讲中国创造了人类文明的新形态,是非常了不起的。
我曾和埃及《金字塔报》的主笔聊国家治理,他非常受启发。人家要向你学习成功经验,这是很好的软实力。我和美国扶持的第一个阿富汗总统卡尔扎伊吃过饭,聊得非常深入,他开始是美国扶持起来的,但两年前,他把美国骂得一塌糊涂,说现在加尼政权就是傀儡政权,那时候他还是想走自我发展的路,但很快就跟美国翻脸了。
主持人:阿富汗已经将近半个世纪的动荡了,是非常艰难、痛苦的一段过程。这个国家现在可能会有不一样的开端,有没有可能在外部条件给它一些助力,让这块地区稳定下来?
李伟建:外因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更多的是内因。外援是不可持续、不稳定的,断了就会出问题。所以现在更多的是告诉他们,通过自己的发展来掌握真正的发展动力,过去它没有考虑这个问题是因为有过多的外部干预。现在美国撤离了,从总体上是一个好处,这些国家要靠自己来发展,从自我改革、转型这方面去考虑。
张维为:理论上,阿富汗经历了苏联模式、苏联占领,经历了美国模式、美国占领,都失败了,还经过(上世纪)90年代后期的塔利班模式完全复归传统原教旨主义,也失败了。照理阿富汗完全可以在经历这么多失败后探索一条新路,但历史发展中,民族成熟是要等待时机的,还需要合适的领袖人物、合格的政治团体、政党,多种因素结合,所以从这个角度,中国能找到这条成功的道路很不容易。
提问环节
观众:西方制裁对阿富汗有何影响,中国能为阿富汗提供哪些帮助?
张维为:我个人觉得制裁没有太大用处,因为这个国家老百姓已经吃了四十多年苦了,反而可能会使塔利班得到更多支持。人道主义援助不是真正实质性的帮助,实质性帮助一定是双方两个国家、政府建立外交关系,充分地尊重对方、了解对方,双方关系真正地完全建立后才会有大规模的合作。
李伟建:制裁手段在塔利班问题上,可以看到没什么作用。国际社会有几点共识形成了一种共同压力,引导着塔利班在现有基础应该朝哪些方面走,比如反恐、建立多元包容的政府等。
观众:阿富汗战争后,美国该由谁来决定是否发动战争?
张维为:美国的政治制度是一个问题,它的总统具有独裁的倾向。
李伟建:总统代表了一个集团利益。比如打伊拉克就是军工集团在背后,和平时期也希望制造军事紧张,从大量的武器出口中获利。从美国权力的构成层面上看,少数集团利益可能会决定美国的政治。但总体来说,美国对战争的需求在减少,过去投了那么多钱打仗,其实没有什么收获。但改变很困难,因为利益。
主持人:对,回到我们刚才说的,利益太大了,可能就像您说的,世界上那么多地区的人们,其实都追求和平,追求一条发展的路,也追求一个适于发展的环境,但如果就像美国的军工利益集团,它没有火中取栗的机会了,它知道您这儿安全的,它也要搅和出事端来,那如果这个思路不变的话,战火不会断。好,我们再来看这边的朋友有没有问题,来,欢迎您。
观众:印度的一名主持人采访阿富汗塔利班的发言人,说阿富汗塔利班为什么提出大赦之后还有那么多阿富汗人民选择离开,这位发言人回怼说,如果这件事情发生在印度会有更多的人民选择离开,前往美国。大量阿富汗民众离境,美国如何应对难民潮?
阿富汗塔利班发言人穆贾希德
张维为:解铃仍须系铃人,你肇事你负责这是第一条原则。美国必须深刻反省在阿富汗造成的这个灾难,承担所有的责任。我觉得塔利班或者阿富汗任何一个政权正式稳固之后,应该向美国提出战争赔偿,否则美国还会创造新的难民危机。
李伟建:难民问题还有很多复杂的原因,很多难民其实很多是中产阶级想借这个机会逃到其他国家去,方向性很明确。当然还有一部分是塔利班二十年前的执政留下的记忆太深刻了。所以需要塔利班做更多的实际行动来改善它的形象。
说到底真正想背井离乡的人毕竟是少数。美国撤军后的塔利班到底走向何处,一方面国际社会要帮助它渡过眼前的一些难关,包括紧急援助粮食药品。更多还是要考虑自己的长远发展规划,这是避免难民问题发生最有效的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