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好,欢迎来到本期《逸语道破》的加更。关于王毅外长新闻发布会上精准的一些要点,我有一些简单的心得跟大家交流一下。
第一个就是我们“外交天团”(外交部里面的那群外交官)的领头羊以视频会议的形式,在两会召开的情况下回答记者的提问。内容只有一个:全面介绍中国的外交。这里面包括对2020年的一个简单总结,以及在回答记者提问过程中展现出的中国外交画面。100分钟里27个问题里6个跟中美相关。非常清楚,中美关系是重点。所以我们今天重点解读的也是中美关系。
但是在讲中美关系之前要先讲几个特点。第一个就是他用五个“最”去总结2020年的中国外交。最精彩的是元首外交,最坚定捍卫的是国家利益。在国家利益当中他用了一个词把国际的无理干涉顶回去了。
投入精力最大的是抗疫外交,不是所谓的“疫苗外交”。这边需要讲的是,在全球化时代,抗击新冠疫情天然地跟外交联系在一起。有人在用“疫苗外交”的时候,潜台词是用疫苗作交换。可我们说的是抗疫外交,意思是无条件帮别人做能力建设,坚持公共物品作为疫苗的第一属性,这就是中国和那些有帝国主义、做殖民地宗主国经历的国家的差别。对这些国家来说,凡是遇到这种问题,本能地就会拿自己历史上做过的事套在别人头上。
接着,最牵挂的是海外同胞。有意思的是,最关注的不是全球治理,而是全球治理的方向。原有的全球治理都不能让人满意,驱动中心慢慢地失去了自己的驱动能力,现在怎么办?要朝新的方向发展。谁有份参与确定这个方向?中国毫无疑问是其中最重要的力量,而且是最具建设性和最具希望的力量之一。
在全球治理的方向当中,很明显已经出现了两个苗头。中方关注多边主义,它的意思是大家坐下来一起商量事情。美国则关注单边主义。有的时候它会赤裸裸地表现为“我自己想怎样怎样,你们统统给我交钱”,特朗普的MAGA就是这样。
另一种单边主义比较虚伪,像“睡王”像拜登这样贴一个多边主义的外壳,然后对内讲,这个多边主义对我是有利的。这就是名为多边主义的单边主义。
第二个值得关注的地方是,中国走扩大开放的路线,应对保护主义。这里面有一个很有趣的点。我们都知道,马克思讲资本主义生产方式的时候说,市场上面每一个微观主体都是理性的,但是宏观上面表现出的是一种集体的无序性。为什么呢?就是人人都为自己算计,看上去很精明,但是处在一个系统当中,作为一个整体而言,最后导致的是一种灾难性的后果。
世界就是这样。在全球经济循环面临问题、经济走向低迷的时候,大家应该避免过度算计自己的小利,能够开放,而不是以邻为壑并把沟壑拉高。但是西方出现的恰恰就是这种情况。所以现在对比很鲜明:西方国家在讲保护主义、本国优先的时候,中国政府在讲扩大改革开放,让世界共享中国这个超大市场。这会让全球治理走向一个不同的方向。
第三个值得关注的地方是对境外媒体记者的称谓。当俄罗斯记者提问的时候,说的是“俄罗斯的朋友”;当埃及的记者提问的时候,说的是“非洲的兄弟”。这后面所传达的意涵非常清楚。什么叫朋友?就是要共同去打“狼”的。当威胁、妖魔鬼怪来敲门的时候,不管是敲我家门还是敲我家朋友的门,大家一起把它打掉。这里指的是颜色革命、虚假信息、霸权主义、对于内政的无理干涉等。
“兄弟”要一起发展,大家好商好量携手向前。当然,更重要的是共同抗击政治病毒。政治病毒从哪来?地球人都知道,从美国、西方那边过来的单边主义、霸权主义。不信任、不负责任、没有担当、不关怀人类共同命运、只关心少数政客的个人前途等都是这种病毒所致,非常有害。
好,我们回到中美关系。关于中美关系的七个问题很有意思。美国记者提的第一个问题讲,中美之间未来是有合作的,包括全球气候变化等。接着话锋一转,说美国新政府的重心仍然是国家安全和人权,关注的是南海、台湾、新疆、香港、西藏。为稳定中美关系,中国是不是准备在上述任何问题上作让步?
这种美国记者就是被特朗普贴fake news的,一上来就给你挖坑。第一,弄得合作好像不是对等合作,是美国赏赐给你的,是“我给予你跟我进行合作的荣耀”,那副吃相就很傲慢。然后话锋一转立刻开条件:你要如何能获得荣耀呢?向我让步。在什么地方向我让步呢?你的核心利益和内政。你一旦接受这个条件,让到多少算足够?不好意思,要让到美国政府满意为止。这种恶心的西方记者就这个德性。
当地时间2020年8月3日,一位CNN记者在记者会上向特朗普发问,但特朗普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直接怼道:“假新闻CNN,闭嘴”(观察者网视频截图)
我们外交天团的“男神”不会像我这么粗鄙。他讲得很清楚,看上去不温不火。一上来先把对方挖的坑捅破,讲中国内政不容干预。这就是用非常稳的方式告诉对方:“你所说的这些问题上没有一个中国是会作出实质性让步的。你想都不要想了。这是我们的内政,内政不容干涉。”这就是高情商外交语言的表达,大家认真学习。
另一方面,外交上讲合作。你想知道和了解什么可以问我,我给你消息。根据我们的法律法规,你去正常地进行采访,不要搞那些瞎七搭八的事情。同时,合作是对等的,这样就非常有尊严地把这个球踢回去。你想跟我合作,可以,要为了合作解除障碍。什么障碍?就是前任政府留下来的障碍。后面还加了一句“而非制造新的障碍”。这话什么意思?就是说如果你坚持提问记者问题里面的这个交换公式,那我就认为你是在为中美之间的合作,包括在气候领域的合作,制造新的障碍。大家心知肚明。
讲一句题外话,今天就中国和美国“睡王”政府而言,谁更需要这个合作,为自己的政治前途去续命?是你美国好不好。提问的这个记者不仅是fake news这边出来的,娴熟于挖坑技巧,而且带着西方记者一贯居高临下的傲慢,完全搞不清楚状况。这个不是无知,有份混到这来的时候,混了几年,再怎么样,对这些东西也应该是了解的。
他就是这个道道,所以我们要以注重外交礼仪的方式给怼回去。要微笑、要用高情商的方式怼回去。
第二个是新加坡那边问的关于中国的崛起和西方进行竞争的问题。这似乎是唯恐天下不乱,在那挑事。我们的外长在外交上的语言表达真的是太棒了。他首先不去解释是或者不是。他根本不接这个茬。他讲的是背后隐含的潜台词。这个潜台词不是东西方意识形态之争或者资本主义社会主义之争,而是到最后会引向“只有资本主义那套意识形态和制度才是对的”。他直接把这个东西点出来,说这玩意叫制度霸权。我们不认的,我们也不搞。为什么?咱文化里面没这基因。我们讲万物并育而不相害,意思就是大家可以保持多样化的发展,不要求“求同为一”。2000年前咱就想清楚这道理了,这就是区别。
自称中华文化圈里面浸育出来的,整天把儒家包在外面,骨子里却有西方殖民思想留下的基因的新加坡媒体问出来的问题就是这副样子的。聊着聊着就聊到东西方竞争博弈,而这种竞争跟博弈预设最后只有唯一的玩家。除开这套话语都不会提问。
第三个是关于所谓西方制造的中国在新疆搞种族屠杀、种族灭绝的虚假信息。这个怼得就厉害了。我们王外长直接举了四个例子:16世纪北美印第安人、19世纪非洲黑奴、20世纪犹太人、延续到现在的澳洲土著原住民。这才叫种族灭绝。谁干的这些事?
杀北美印第安人就是英国跟美国,尤其美国早期殖民开拓的历程是逃不掉的。非洲黑奴呢?大西洋两岸,西欧跟北美,先发第一批现代化国家“一网打尽”,一个都跑不了。20世纪对犹太人迫害的是谁?德国。迫害澳洲土著居民的是澳大利亚。
这些国家就是现在在新疆问题上用种族灭绝这个概念在那疯狂炒作的核心和急先锋。这段历史告诉我们一个简单的道理,就是这些国家对所谓种族灭绝这么敏感,这么煞有介事地上纲上线去套,原因是什么?他们每一个都灭绝过种族,他们手上都有血,都是刽子手。手上不干净,心里面脏,然后把自己投射到中国身上,以为中国像他们一样卑劣无耻。混蛋!
当然,王毅外长的情商是非常高的,点到为止。你说种族灭绝,咱就说说啥叫种族灭绝。我也不跟你讲概念、玩文字游戏,就举你四个例子,懂不懂?不懂,像我这样的评论人士就把它撕开,糊你脸上,懂了没有?再不懂?滚一边去。
新疆究竟发生了什么,让事实说话。这种事实要求什么?第一不要被无故裁剪,第二既不要开美颜,也不要给我开“阴间滤镜”,而是实事求是。有什么不能说的?摊开讲。但你要指望靠你那几张滤镜给中国身上泼脏水,然后硬生生地把新疆社会发展所取得的巨大成就搞成什么种族灭绝,而所谓的来源就是你们炮制出来的那些你们想象中新疆人只配过成那种样子的我不知道几流的东西,想太多了。
凤凰卫视问了关于台海、台湾的问题。在台湾问题上,王外长给出了非常坚定的表达。第一,世界上只有一个中国。你跟我讲国际法,这个就是国际法,这就是基础,这就是准则。第二,台湾是中国的一部分,中国必须统一也必然统一。前一阵子我们在网上看到修铁路等东西。为什么?其实很正常,就是台湾问题为什么要拖下去?最终是要统一的。这叫大势所趋,人心所向。哪儿的人心?中国的人心当然看大陆了。有人说岛上,不好意思,被台独分子洗脑出来的、那些被扭曲的、基于错误和虚假信息所得出的认知和政治态度,就是对所谓“一个中国”的抗拒,是脑子拎不清。这个时候他们需要在认知和心理上被校正,被我方充分的、闪烁着正义光辉与真理的证据有效地说服。知道的人都知道我在说什么。
然后,中美关系中台湾问题是什么?红线!不容挑衅。王毅外长给前任的特朗普政府下了个定义,叫“越线玩火”。懂中文的都知道玩火者必自焚,这届拜登政府不要跟我搞三搞四,也不要跟我试探。反复试探的俗称就是在作死边缘反复试探。
台湾问题归根结底是由资源是和实力所决定的。美国人知不知道?实话说,你说美国人不知道,那是低估了那帮搞报告战略分析跟决策的人。但是现在,第一,心态上扭不过来;第二,在认知心理上仍然心存侥幸;第三,对于中美之间的实力对比还是不见棺材不掉泪,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然,它不会自己去撞南墙。它非常清楚那堵墙,也知道撞上去会疼。但是有多疼它一定是会想办法去试的。让谁去试?比如抱它大腿的搞“台独”的那帮傻子。让他们去跳。结果现在一个菠萝砸过去了,后面看,不够继续。
自大陆宣布3月起暂停输入台湾菠萝后,美国在台协会(AIT)于3月2日在社交媒体上发图作秀。但美国共和党海外部亚太区前主席方恩格于6日在一档政论节目中说,这种做法没用,而且有点幼稚(观察者网视频截图)
首先,有客观的依据跟标准,在里面发现了有害的动植物,不能输进来。这是生物安全的基本要求,把质量拉高到“国民待遇”,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你同一套标准。然后拉好红线跟底线。啥意思?你美国人敢搞三搞四,比如“懂王”在那儿越线的时候,我们就说台湾海峡是没有中线的,接着就是绕台飞行常态化。你要跟我玩吗?这就是“手中有实力,心里不用慌”。
第五个问题是中美合作,其中包括意大利记者问的关于气候变化问题和生物多样性公约。这些都进入到了功能性问题。王毅外长认为没问题,中美欧都可以进行合作,态度很清楚。
第六个问题是伊朗核问题。我发现里面有一句话带过。王外长是这样说的,对于伊核问题之外的其他的地区安全问题,建议搭建一个海湾地区多边对话平台。海湾地区、波斯湾、多边对话平台、中国外长倡议,非常非常耐人寻味哦,非常值得后续观察。这不是我的研究方向,我不多说,但是从这次对于外长新闻记者会的回应的答案当中来看,这一点是值得高度关注的。
中美两国是很不一样的,美国的一些官员有的时候嘴里面往外乱蹦词,人家就是制造新词汇的机器、“文字大师”、“修辞专家”。在他们那里,词汇那就是词汇,说了就说了。
中国的外长在这个会上提了这个倡议出来,很可能后面已经有了一些比较成熟的想法。再考虑到最近一段时间整个海湾地区的局势,他说的是“对伊核之外的其他的地区安全问题搭建一个海湾地区多边对话平台”。有兴趣做这方面研究和做这方面视频材料的可以去研究一下海湾地区最近除了伊核问题之外,还有哪些问题?这些问题放在一个多边平台上,有几条边?哪些力量会进去?进去以后结果会如何?中国在此过程中发挥怎样的作用?这个绝对非常耐人寻味,非常符合话越短、字越少,事越大的规律。
最后是关于东南亚的问题,还是新加坡的记者问的关于南海的问题。王外长讲得非常清楚,想真心解决南海问题,域内国家咱自己解决。第一,域外国家不要来插手;第二,域内的这些国家该有的权益中国不会欺负你的。
南海问题在利益和行为准则的框架上而言是一个功能性问题。功能性问题的意思是什么?大家讨论是五五开、四六开、三七开还是二八开。就收益而言,它是可分配、可分割的,而且一定能够找到务实的解决办法在各方面都满足各方的正当需求。我说得直白一点,你可以看到,在世界上任何地方,中国提出主权声索之后,要进行利益共享性的开发是没有问题的。我们可以用同样的方式、找出各种各样务实的方式去解决南海的问题。
当然了,域内一些国家也要放弃幻想,认清形势,不要以为抱着美国的大腿就可以如何。讲一个深负寓意性质的故事。大家都应该记得,在2020年全球抗击新冠疫情进入高潮的同时,美国继续派航空母舰到南海进行所谓的“威慑巡逻任务”,进行实地演示,贯彻所谓的“航行自由”,直接导致航空母舰西奥多·罗斯福号航空母舰——老罗斯福是大棒外交、白色舰队、炮舰政策、大棒外交的首创者(那时候船的名字也叫大棒big stick)——的船员染上新冠,差点搞出哗变来。
域内国家在这样一个充满风险和不确定,各个国家都不断朝着以为本国人民谋福利为方向而去努力的全球化新阶段,千万不要抱错大腿。不要以为抱上美国这条随时会得新冠、随时国内会出一个MAGA总统、随时会抽风、随时华盛顿会进入某种事实上的“脑瘫”甚至“脑死”状态的超级大国会得到好处。
那种“脑瘫”和“脑死”我指的是他们的政党政治恶斗,费力把事拖filibuster(议会中的冗长演说)。为了阻断或延长日程,把几百页的文件念一遍,利用议事规程到极致。对于这种费力把事拖,损人不利己的“大腿”,域内国家有充分政治智慧的领导人不应该找错自己的方向,也不要像这种记者一样去惹事,这样是不对的。
这是一次非常精彩的记者招待会。不愧是“外交天团”领军人物的王外长,很多人称之为“男神”,名副其实。在中间我们可以清晰地看到中美关系未来可能有的走向、会面临的一些挑战和问题,以及作为一个日趋强大、日趋自信、日趋适应进入到国际舞台中央,在推动和引领全球治理的进程和变革的方向上发生更加积极推进的大国所展现出来的外交气度。这对于继续笼罩在新冠疫情阴影下的当今国际社会而言无疑是一个非常正面的利好消息。
这期就讲到这,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