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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晚，农历春节除夕夜，流失海外近一个世纪的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作为2020年回归祖国的第100件流失文物，亮相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春节联欢晚会，与全国人民共迎新春、欢庆团圆。
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主尊佛首 国家文物局供图 罗征/摄
几乎是同一瞬间，天龙山石窟的大名响彻海内外，让更多的人把关注的目光投向了坐落于山西太原西南部的那座天龙山。
石窟分布在横贯南向峭壁东西二峰，东峰名“仙宕山”，上有十二窟；西峰名“大佛山”，上有十三窟。此外，北山史家峪福慧寺东还有三窟，圣寿寺西南沟崖上复有两窟，全山总计三十窟。最重要的洞窟为一到二十一号窟。其中第一至八窟位于东区，第九至二十一窟位于西区。窟数虽不多，却包含了东魏、北齐、隋、唐、五代等4个半世纪的雕刻作品，反映了各个时代石窟艺术的特点及其从南北朝至隋唐五代的发展过程。
▲天龙山石窟全景（东峰） 1922 年 外村太治郎摄
但如同它的邻居“蒙山大佛”湮没数百年一般，随着政治经济中心的不断南移，天龙山石窟在宋代以后的几百年内也很少有人注意。直到1918年，多次来华考察的日本东京帝国大学建筑学家关野贞（1868-1935）根据地方志的记载（最早见于嘉靖版《太原县志》），再次寻到了地势险峻、游人罕至的天龙山圣寿寺，并对大多数石窟进行了初步考察和拍摄，并在年底的《建筑杂志》（日本）第384号发表《西游杂信一》简单地介绍了新发现的石窟。到了1921年，更完整的调查报告发表在日本《国华》杂志上，备受学界关注。
▲关野贞报告被转译回国内 1925 年
也由此拉开了考察与盗割的大幕：
1920年，日本常盘大定；1922年，日本田中俊逸和瑞典喜龙仁；1923年，法国吉恩·拉蒂格……其中规模最大破坏最严重的当属日本山中商会的山中定次郎，有关情况大家可以参考阅读：从“铁龙山”之讹，追索“天龙山”近百年云烟——
流失近百年后的2020年9月14日，日本东瀛国际拍卖株式会社（以下称拍卖行）拟于东京拍卖一尊“唐 天龙山石雕佛头”，国家文物局得到消息后组织鉴定研究，判断应属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佛龛主尊佛像的被盗佛首（隋代），于1924年前后被盗凿并非法盗运出境。国家文物局启动追索机制，确定“叫停拍卖、争取回归”的工作目标，10月15日致函拍卖行，要求终止与该佛首相关的拍卖和宣传展示活动，予以撤拍。10月16日，拍卖行积极配合，作出撤拍决定，终止有关宣传。国家文物局与拍卖行董事长张荣（旅日华侨，浙江杭州人）取得联系，鼓励促成文物回归。
11月17日，我驻日使馆举行文物移交仪式，张荣先生（左）将持有的天龙山石窟佛首无偿捐赠给中国国家文物局，移交使馆保管。图为驻日使馆公使杨宇（中）见证，公使衔参赞石永菁（右）与张荣签署捐赠文件。 国家文物局供图
10月31日，张荣与日籍文物持有人谈判完成洽购，经国家文物局充分沟通，决定将佛首捐献中国政府。11月17日，我驻日使馆举行文物移交仪式，张荣将持有的天龙山石窟佛首无偿捐赠给中国国家文物局，移交使馆保管。国家文物局组织中国文物交流中心、北京鲁迅博物馆等相关单位，在我驻日使馆、北京海关全力支持下，取得日本文化厅文物出境许可，于12月12日12时，将佛首安全运抵北京，当日点交入库，佛首重回祖国怀抱。
岩田《天龙山石窟》图版41截图（左图），佛首回运后拍摄的高清图片（右图 罗征/摄） 国家文物局供图
外村太治郎《天龙山石窟》相册集图版35（第8窟北壁龛内佛像）（左图），天龙山石窟第8窟北壁佛龛主尊佛像现状（右图） 国家文物局供图
第8窟为天龙山石窟唯一有明确开凿纪年（隋开皇四年，公元584年）且规模最大的石窟，该尊佛首肉髻低平，脸庞圆润，露出笑容，雕刻技术娴熟、表现手法细腻、时代特征鲜明，具备北朝晚期至隋初的显著特征，是研究天龙山石窟乃至我国古代石窟艺术的珍贵实物标本，具有重要的历史、艺术和科学价值，暂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天龙山第8窟外景 太原市天龙山石窟博物馆提供
天龙山外景 太原市天龙山石窟博物馆提供
关于佛首下一步的交接工作，据太原市文物局党组书记刘玉伟透露太原市文物局已初步拿出方案，包括交接、展陈和宣介三部分。而在这之前，将会在北京鲁迅博物馆（北京新文化运动纪念馆），举办天龙山石窟国宝回归特展（2月12日-3月14日）。
期待正式回归山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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