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3月13日晚上在北京紫竹桥附近的一家台球房练球时,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如果开发一个硬件,让阿法狗针对台球规则再开发一个程序,然后装上去和丁俊晖打台球,谁会赢”。 这里说的阿法狗就是近日战胜围棋大师李世石的谷歌研发的智能机器人,这里说的丁俊晖自然就是我们更为熟悉的中国台球运动第一人。
为什么要拿台球来举例,是因为在中国,无论城市还是乡村,只要有人的地方,总可以看到台球桌(基本以中式台球为主)的影子。在很多人印象里台球是小众运动,事实上中国经常玩台球的用户超过5000万,以北京和上海为例,台球厅的数量均为2000家左右,超过羽毛球馆和足球场以及篮球场相加的总和。
我把这个设想问题发到朋友圈后,一个小时内有几十名粉丝参与互动,基本上所有人都认为阿法狗会战胜丁俊晖,大部分人想都没想就给出了结论。
看到朋友圈的留言,我想说的是看来至少我朋友圈的好友中,大部分人完全不懂台球。在很多外行人看来,台球就是几何加力学的运动,机器人可以在一瞬间秒读全局,精确测量出每一颗目标球球需要的角度和力度,而丁俊晖虽然技术顶级,但仅仅靠人眼和经验去测算,多少会出现一些失误。还有一些好友认为在打一些需要回门和库边球时,机器人的优势会更明显,而且在杆法的运用上也会比人更精确。总之,最终得出的结论是:机器人每一把都会单杆清台,秒杀人类!
事实上,台球运动绝非简单的几何加力学运动,影响台球走位轨迹的因素还有库边材质、台布顺逆毛,甚至环境湿度以及其他因素导致的静电问题等等。相比围棋、象棋等纯智利和体力的运动,台球要考验一个人的手、脚、眼协调能力,而起机器做思考运维虽然几乎没有漏洞,但实操环节必然会大打折扣。
我们在一些汽车和机械生产流水线上看到的机器人,可以精确到毫米的进行物料的摆放、装机、包装等等流程,但这一切都是系统事先设定好的单一轨迹类运动,技术含量虽然不低但实现起来难度不小。而台球设计到的低杆、加塞以及搓杆、顿杆所需要的点位和力度的配合需要的“精密度”要求更为变态,机器人目前看来难以实现这些复杂的动作。
我在国内外的一些大型展馆,参加过不少机器人乃至人工智能相关的博览会,所表现出来的实际动手效果也差强人意,虽然展出的成品没有谷歌的阿法狗强大,但至少也能代表当前业界的最高水准。比如一个机器人,能做简单的服务员的工作,但我们发现在涉及到倒水这样的动作时,经常洒出一些水,如果要放一桌子菜品,需要撤菜、上菜、垒盘子这样的动作就会非常吃力。
总之,现在阶段无论如何先进的机器人,装入先进的系统和资料后,思维能力有了,但动手动脚能力还需要一个很长的过程。而如何把思维和动作能够很好的协调起来,才是机器人真正在台球以及其他体育运动乃至其他生活需求中能否发挥作用的关键所在。
其实,机器人打台球并不是一个全新的设想,此前慕尼黑工业大学(TUM)的研究人员研发出一种可以打台球的机器人,这个打台球机器人就像人类一样可以对要击球进行思考和判断。这个和人差不多大小的机器人拥有七自由度的双臂,可以毫不费力地“挥动”手中的球杆。但可惜的是机器人只能实现80%的进球率,也就是那些直球和常规的角度球能进去,一旦需要走位完成的复杂局面的球局,机器人的表现就非常糟糕。
目前,中国国内排名前16的中式台球选手,基本上只要开球有下球,大部分都有上手清台的能力,甚至张广豪、郑宇伯、杨帆这样的顶级选手出现过连续四五次单杆清台的壮举,面对这个级别的选手,就算机器人进球率进一步提升,在短局制内,也最多打个平手,甚至如果让人类取得先发优势的话,那机器人输的可能性则大大增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