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要做好投资最重要的是什么?我们一直认为是两个字:匹配。用户投资预期(负债端)和产品风险收益特征(资产端)的匹配,投资经理的性格、框架体系和产品投资目标的匹配。招银理财的投资经理张英,就是一个实现了投资框架、产品目标、用户投资预期三者匹配的投资经理。
作为招银理财权益投资部投资经理,张英是少数真正带有绝对收益目标的投资经理。她清楚的认识到购买银行理财子产品的用户,风险偏好一般都不太高,赚到钱比赚多少钱更重要。投资目标的不同,也是张英和公募基金经理最显著的差异。
而巧合的是,张英的性格、价值观、投资方法,又恰恰匹配了绝对收益的投资目标。她是一个相信资产定价的投资经理,把质地和估值放在投资中最重要的位置,几乎放弃了景气度,不做边际信息和景气度的交易。即便早在十几年前做策略分析师时,张英就发现景气度趋势对短期投资的有效性。
放弃景气就意味着放弃了投资收益兑现的时间,也意味着张英放弃了A股市场最主流的投资方法,这背后和她独特的性格有密切关系。张英很有耐心,求真务实,不注重速度,更看重方向。2007年入行的张英,做了近十年研究才走上投资的岗位。
求真务实的性格,也让张英非常注重企业商业模式的本质。她能穿透到企业商业模式的本质,挖掘到许多A股市场的“送分题”。无论是2021年的煤炭、2022年的运营商和麻醉药、以及2023年不再吸金的优质龙头企业,张英都看透这些机会的本质。
张英的性格,也让她天然喜欢买跌下来的股票,不喜欢追高,这也形成了她对估值的重视。张英不愿意去人多的地方,不看热门行业,对风险的要求非常挑剔。这也形成了她较高的选股胜率,要么不出手,出手的股票大多都能带来正收益。
从产品数据看,张英管理的绝对收益产品过去一年实现了24.07%的正收益,今年以来绝对回报12.31%,成立以来绝对回报45.37%(数据来源:Wind;数据截止:2023年4月13日)。她在2021年、2022年、2023年以来全部都实现了正收益的投资目标。更难能可贵的是,张英管理产品期间的最大回撤只有11.53%,发生在2022年4月那一波市场回调中。
数据来源:Wind;数据截止:2023年4月13日
通过和张英的访谈,也让我们看到了招银理财的权益产品思路。基于独特的银行理财子基因,招银理财的产品无论是给客户的预期,还是对投资经理的考核,都是围绕绝对收益目标出发。把绝对收益嵌入到对投资经理的考核、对公司的研究、对内部的投研流程中。这也是另一个层面的“自洽”,站在客户角度打造理财产品。即便我们知道,没有人能保证获得收益,但投资经理在这样的体系和机制下,呈现出“和自己比较”的心态,以及相对应资产配置思路。
回归到资产管理的本质,张英认为自己这套体系虽然做起来辛苦,也看着没有太大短期的收益弹性,却真正在为持有人赚钱。让持有人赚到真金白银的收益,一定是资产管理行业立足的根本。
以下,我们先分享一些来自张英的投资“金句”:
1.在银行理财子做权益投资,最大的差异是绝对收益目标导向
2.一个产品的风险收益特征,一定要和客户的预期匹配
3.我做投资的方法是做资产定价的,交易的是估值,不是交易边际的景气和信息
4.我目前的框架特别看重质地和估值,基本上牺牲了景气
5.把质地和估值加起来,就接近了巴菲特说的避免“永久性亏损”的风险
6.我的投资主要是对供给侧的研究,这决定了我主要看处于成熟阶段的公司
7.这两年市场给了我们不少“送分题”,比如说我们买运营商、煤炭等行业龙头的时候,他们提供绝对收益的胜率是很高的
8.真正的好生意,是非常稀缺的。我觉得投资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识别烂生意,把烂生意抛弃掉
9.我整体持仓的累积收益率是高于浮动收益率的,这也和我下跌买入、上涨卖出的交易策略有关
10.我长久以来是一个求真务实,追求本质的人。做了几年投资后,也渐渐发现自己确实有一定能力看到公司的本质
绝对收益的投资目标
朱昂:许多人的投资框架体系,和自己的从业经历有关,能否先介绍一下你的从业经历?
张英 我在2007入行,一开始在卖方研究所做金融行业的分析师,先看了保险,之后又看了银行。由于之前我是学精算的,看银行的时候开创了对PB隐含不良率的测算,今天这个指标已经成为了一个研究的标准。
到了2009年8月银行股牛市结束后,股价出现了持续下跌,而同时ROE是一路往上走的。当时作为一名行业新人,我非常不理解背后的逻辑。
于是,我开始跳出银行看银行,不断从宏观层面去理解为什么银行出现持续杀估值。2012年,我就研究了国内的债务周期,也建立了对宏观判断的框架。之后,我又在策略组做过行业比较,算那个年代比较早做行业比较的卖方分析师。
做行业比较的时候,就要做卖方的十大金股推荐。我们一般是自上而下选3个行业,每一个行业挑选2个股票,一共6个;再自下而上研究员挑选4个,形成了十大金股。在这个过程中,我很早就发现景气度在A股的有效性很高。我当时写了一篇报告:景气、估值和业绩不可能三角。景气对于短期的股价表现是最有用的。那时候我们的做法就是和行业研究员聊一下,了解下一个季度各个行业的景气度,找到景气度趋势向上的行业。
2014年我转到了买方,去了一家做一级市场投资的PE机构,主要负责海外并购。这份工作对我产生了两个层面的影响,一个是做了海外的比较后,对中国更加乐观了,中国在制造业的竞争优势确实比其他国家都强,中华民族也真的特别勤奋。东南亚有些国家虽然显性成本很低,但腐败很严重,最后体现在极低的效率上。
另一个是,我形成了对公司治理的认知。我们在做投资的时候,有些项目的方向都看对了,最后失败是因为对管理层的判断错了。当一个公司没有优秀的人时,即便在一个很景气的赛道中,也未必能走出来。
2019年10月我加入了招银理财,先从行业研究员做起,到了2021年6月开始管理内部的专户,目前规模有40亿元。到了去年6月又开始独立管理一只“固收+”产品的权益部分。由于固收+的这只产品给客户预期是持有1年亏损概率是很低的,我用更保守的方式管理,权益仓位的50%左右加上20%的空单,使得这个产品整体的权益风险暴露很低。也就是说,这个产品理论上的权益仓位是15%,最终我的权益暴露只有5%左右,做出了一条还不错的净值曲线。
朱昂:投资框架的构建,也和投资目标有关,在银行理财子做投资,是不是和公募基金有不同的目标?
张英 在银行理财子做权益投资,最大的差异是绝对收益目标导向。购买银行理财子产品的客户,天然属于风险偏好较低的,追求稳定的绝对收益回报。他们对产品波动的容忍度会比基民要低。我们并没有类似于公募基金的相对收益考核,出发点都是在任何市场环境下,都力争给持有人带来绝对的回报。由于投资目标的不同,导致我们做投资的框架体系,看问题的角度和思维方式,都和主流的公募基金有一定差异。
就像前面提到的这个“固收+”产品,我为什么要放空单做对冲?就是因为,这类产品客户的风险偏好较低,他们对于收益率要求没那么高,但是对于波动是比较敏感的。一个产品的风险收益特征,一定要和客户的预期匹配。既然客户是作为理财收益的角度买这个产品,我一定要为他们时刻守住收益。
站在银行理财子的角度,我们也一直在思考资产管理行业的本质是什么?这些年我们经常看到客户在某种风格的高点大量买入,最后都是给持有人亏了很多钱。普通老百姓的追涨杀跌似乎很难避免,那么我们就应该从产品设计和投资框架的角度,真正让持有人赚到钱。
最近我们看到一个有趣的数据,2019年初到今年4月,万得偏股型基金指数和低波红利指数终于交汇在了一起,但前者呈现了很高的波动,后者是慢慢涨上去的,给持有人的获得体验完全不一样。
围绕资产定价的投资体系
朱昂:那么接下来能否谈谈你的投资框架是怎么样的?
张英 我的投资体系,又恰好和绝对收益的目标相吻合。我一直是偏价值风格的,能力圈大多在一些比较成熟的行业,包括周期、公用事业、制造业等。我做投资的方法是做资产定价的,交易的是估值,不是交易边际的景气和信息,这点和市场主流的做法有些不同。
这一套方法,在过去两年看似不太好的市场环境中,给我带来了正反馈。我们在2021年下半年取得了六个点左右的正收益,整个2022年获得了二十二个点的正收益,最大回撤也只有11.5%,发生在去年4月份。今年以来,市场波动也不小,但我们目前也有十二个点的正收益,都还算符合我们的绝对收益目标。
我们持仓的底层资产,天然波动比较低,即便市场出现了系统性波动,这些公司的表现都还好。比如说我们去年持仓的港股比较多,10月份出现了一次比较大的港股调整,但整个组合在那个月回撤幅度不大。这是因为我们持仓的港股,也是中字头的运营商、石油等公司。
由于此前的从业经历,我做投资特别看重风险,对个股是很“挑剔”的。平时和团队小伙伴一起讨论个股时,我可能是最谨慎的那个,对公司各个层面的风险点关注比较多。这也使得,我过往选股的胜率还算不错,而且即便看错了一些公司,由于买的估值偏低,亏钱的幅度也不大。当然,投资都是盈亏同源的,我也很难赚到估值泡沫的钱。在牛市中表现肯定不如愿意暴露风险的基金。
经历了此前的工作经历后,我目前的框架特别看重质地和估值,基本上牺牲了景气。牺牲景气也意味着牺牲了收益兑现的时间。我们有很多投资,都是在景气的左侧去做,而且景气度改变的速度很慢,必然牺牲了股价兑现的时间。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在行业上做分散,东方不亮西方亮。
好处是,我只要选对了质地,即便股价下跌也是短期景气度的下行,但是景气总有轮回,只要扛得住,股价都会回来的。而且,我选的都是每一个行业中竞争力最强的龙头,这类公司跌下来,我还敢加仓的。
除了质地,就是对估值的重视,简单来说就是买的股价位置比较低。把质地和估值加起来,就接近了巴菲特说的避免“永久性亏损”的风险。当然,实际操作上要避免看错质地的风险。
朱昂:感觉你的投资目标和内心价值观一致,都是从绝对收益视角出发,形成了一个比较自洽的框架体系?
张英 刚开始践行这套体系的时候,我们就感受到和同行的差异,有时候也觉得有些吃力不讨好。毕竟,景气度趋势是A股可能最主流的投资方式,也有不少人能通过对高景气赛道的重仓,实现阶段性很好的业绩,并且带来规模的大幅增长。
反过来说,我们的本性确实对高估值、强趋势中的股票,下不了手。我天然会觉得跌着买很舒服,追涨很困难。我对于风险比较敏感,对于认知能力之外的主题投资,没什么感觉。
我也是在做投资的时候,慢慢了解适合自己性格特征的投资框架。而且从资管行业终极目标看,一定是追求给持有人赚钱。主动管理的价值,也是提供超额收益能力。如果只压单一赛道,就变成了某种指数增强,那么我们想把量化又有什么竞争力呢?
既然是追求绝对收益,我很少交易边际信息和景气度。我基本上希望能够对研究的公司做定价。在定价的过程中,好生意确实是最重要的。然而,我们不能为了好生意,完全放弃估值这个要素。我还是希望在不错的生意模式中,买到较低的估值。
从供给侧出发做研究
朱昂:你做投资的方法是对资产定价,这里面又涉及到能力圈的问题,在哪些层面是你比较擅长定价的能力圈?
张英 我的投资主要是对供给侧的研究,这决定了我主要看处于成熟阶段的公司。这类公司主要在偏周期、公用事业、金融、制造业等领域。对于非常成长的赛道,需求端我是看不清楚的。
我投资的核心是相信资本周期,马拉松资本的那本书,我也非常喜欢。我会测算各个行业的资本开支增速,去找一些资本开支下行的行业。在这些行业中再优选竞争格局已经稳定,质地也比较好的公司。
只有专注才能创造回报,就像在许多周期性行业,我觉得自己的认知比市场要强一些,才能真正赚到这个钱。比如说水泥行业去年6月发生了竞争格局的恶化,我就比市场更早卖掉了手中的一个水泥龙头。
能力圈也像我们看书一样,先把书看厚,再把书看薄。事实上,这两年市场给了我们不少“送分题”,比如说我们买运营商、煤炭等行业龙头的时候,他们提供绝对收益的胜率是很高的。
朱昂:你前面提到牺牲景气也意味着牺牲了收益兑现的时间,但持有人也是追求每一个年度的正收益,你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张英 关于这个问题,我也和市场上很多价值派做过交流,每一个人的方法论都不一样,但是他们有一个共同特征: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喜欢看跌得多的股票。对于解决兑现的时间周期,没有一以贯之的方法论可以保证。我们能做的是,尽量在行业上做分散,东方不亮西方亮。
另一方面,我自己还有一些行业比较的功力,会在宏观层面有拐点的时候下注。比如说我知道水泥很便宜,但并没有下手买,就是因为宏观层面还没有看到经济强复苏。我买电力的时候,也是在宏观层面带有对煤炭价格的判断。
在估值和质地都一样好的前提下,我们自然也会选择景气更好的资产。我们放弃景气不在于完全不看,而是投资决策主要基于质地和估值。
把握市场上的“送分题”
朱昂:关于你说市场上有很多“送分题”,能否具体谈谈?
张英 我举一些具体的“送分题”例子吧。
2020年底的时候,大家对煤炭非常悲观,然而稍微做过一些行业研究,就会发现整个能源的资本周期从2015年之后就一直处在资本开支下降的周期。从历史的资本周期看,煤炭行业应该在2020年补资本开支,进入一轮新的资本开支上升阶段。
结果煤炭的资本周期在2020年受到了疫情、以及碳中和政策的影响。当碳中和政策推出后,已经没有人再去补煤炭行业的资本开支了。许多企业2021年的资本开支同比是下降的。到了2020年四季度,大家还是用传统的周期股眼光看煤炭,事实上资本周期的变化已经改变了煤炭价格上涨的持续性。我在2021年主要的正收益,都是从煤炭这样的周期股上赚到的。
这一道“送分题”,只要对能源行业的资本周期做一些研究,就能看到比较明显的机会。
另一道“送分题”是某运营商龙头企业。这家公司是公认三大运营商的龙头,经营效率很高。运营商是一种依靠经营规模效益的商业模式,当一家公司用户显著高于竞争对手时,竞争优势是很明显的。
当时由于港股市场的风险偏好变化,公司的H股还大量被投资者卖出。作为一家股息率有10%,ROE也有10%的公司,H股的PB只有0.7倍左右。这不就是一道“送分题”吗?
公司不受经济周期的影响,竞争优势也不会下降。更重要的是,从2021年4月开始公司的ARPU值就开始提升,同时5G的资本开支拐点也下降了。大家忽视了这样的送分题,就是觉得8%的收入增速看上去不性感。
再举一个成长行业的例子。去年4月27日是许多小股票的底部,那时候真的有不少跌出机会的优质公司。我在那个阶段,把许多精力都放在研究小市值股票上,其中就挖掘到了医药行业的一个麻醉药公司,看到公司的麻醉药产品增速很高。而且,麻醉药行业的竞争格局很稳定,壁垒也很高。
这家公司过去的问题不在于麻醉药,而是精神类药物一直受到集采的影响。那个阶段,集采的影响也差不多结束了,再加上麻醉药新批的几个大品种在放量,公司业绩增速能从个位数变成20%,同时会带动估值的修复。
许多人当时不愿意买这家公司,也是觉得业绩增速不太行,没有仔细去拆分公司的报表。对于我来说,这又是一道“送分题”。
朱昂:感觉A股“送分题”还经常能找到一些?
张英 今年A股市场的资金全部被几个板块“吸”走了,许多优秀的公司只要不在风口,大家都不关注。所以我现在组合中,已经不都是之前的中字头企业了。这些曾经的“送分题”赔率已经变得不够好。我的组合更多关注在一些历史上非常优秀、生意模式也很好,但因为经济不太行,导致短期业绩不一定好的公司。这些企业曾经估值也很高,现在又能给我们用较低估值去买的机会。
整体上来说,A股市场在各个阶段都有不同的“送分题”,当然现在的题目比过去要难做一些。
本质思维更多是一种性格
朱昂:其实你也非常关注生意模式,是不是因为只有好生意才能活下去?
张英 真正的好生意,是非常稀缺的。我觉得投资更重要的是,一定要学会识别烂生意,把烂生意抛弃掉。绝大多数的时候,那些真正的好生意,定价是很充分的。现在这个阶段,我觉得有一些好生意慢慢进入合理的估值范畴了,但还没有到绝对的便宜。
朱昂:你喜欢买在较低估值的位置,但A股经常便宜的股票变得更加便宜,你如何把握比较好的买点?
张英 我觉得还是和对个股的定价能力有关。在买入的过程中,我会有一个仓位和下跌幅度预算区间。假设我的预算是买三个点,不会一下子就买满,而是先建仓一部分,等公司跌下来后再一点点加。等到公司股价涨了20%-30%后,我也会做一点仓位上的止盈。
我整体持仓的累积收益率是高于浮动收益率的,这也和我下跌买入、上涨卖出的交易策略有关。当一个股票积累了比较厚的累积收益,我心里就会特别舒服。这个过程中,也会有看错公司的风险,但我相信通过自己16年以来的认知积累和务实的态度,看公司的胜率应该还是比较高的。
我觉得自己的操作方式,更像是用自己钱去投资。我不会因为相对收益的压力去追热点,都是买自己能看明白的公司。这也是因为绝对收益考核的目标,没有改造我的性格,让我按照自己舒适的方式做投资。
朱昂:历史上有许多行业和公司的估值不断下台阶,你如何避免估值陷阱?
张英 我会尝试去找每个行业最本质的风险。金融地产本质是高杠杆运营的商业模式,杠杆天然会存在比较大的估值陷阱,企业赚的不是真金白银,而是贷款和资产。所以,我对高杠杆的底层基本上没有信仰,赚不到上涨的钱,也不会在下跌亏钱。
公用事业的本质风险是监管。零售的生意模式不太好,甚至有些公司还会面临质量结构的风险。
反过来说,前几年大家都不看好建筑行业,估值杀得很低,我当时就在一些建筑股上赚到了估值修复的钱。建筑领域的龙头企业市场份额一直在抬升,并没有受地产下行周期的影响。建筑企业的现金流,也没有像大家担心的那么差。况且我对基建并不排斥,经济不行可以通过拉动基建的方式。当年日本经济增速下来的时候,就在东京搞了很多基建。
我买的许多中字头基建龙头,拿了挺长时间也没怎么涨,即便去年基建数据很好。记得我一月份做内部总结时还提到,看好的三个板块只有这个目前我是亏钱的。到了这几个月,受到“中特估”的带动,这一批股票又涨了很多。
朱昂:关于招银理财的权益投研团队架构,能否也简单介绍一下?
张英 我们整个大权益板块有70人左右,包括权益投资、多资产、委外、量化衍生品。我们的权益投资部目前有20多人,其中投资经理有5-6位,其他都是研究员。这意味着,我们的研究员不会做全行业覆盖,而是对一些重点行业进行覆盖。
我们的投资经理会更资深一些,自身对投资业绩的贡献更大,研究员的辅助作用大一些。我们内部也在做个人激励的改变,尽量用更市场化的方式留住优秀的投研人员。
朱昂:在你的成长历程中,有没有一些突变点或者飞跃点?
张英 这两年管了产品后,慢慢找到了自己在投资上的信仰,其他层面的认知更多是一点一滴积累起来的。早期,我就做过行业比较,把很多传统行业历史上的资本周期都看过。我也在那个时候,接触了《资本回报-穿越资本周期的投资》这本书。再往前,我做金融研究员的时候,成长也很快,学会了如何跟踪一个行业和公司,以及行业的分析框架。
做了投资后,逐渐对自己选股的能力建立了信心。我是不愿意买烂公司的,一轮周期下来后,还是好公司表现好很多。我也不是按照基准去做行业的超低配,更相信自己选公司的能力。这一个过程,确实成长很快。
我长久以来是一个求真务实,追求本质的人。做了几年投资后,也渐渐发现自己确实有一定能力看到公司的本质。我经常和研究员说,看公司只要回答三个问题:这个公司挣的什么钱,老板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这个公司最近在干嘛?
也是在投资的过程中,慢慢形成了自己投资的世界观,知道我内心相信什么,愿意用什么样的方式做资管产品。我相信长久的东西,这套方法或许没有景气度趋势投资有效,但至少不会做折返跑。今天,我的投资框架也是和内在价值观、性格所匹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