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收终破千亿大关
隆基绿能(601012)2012年4月上市,至2022年整整10年,让我们一同看看当年的“小个子”如何成长为“全球巨人”。
上图为2012年至2022年报数据,从中可见,其登陆资本市场时全年营收为17亿元,归母净利润为亏损5400余万(受无锡尚德欠款拖累),但请大家注意左图中的红色曲线(营收增长率),在告别意外因素后,隆基此后10年间最低营收增速也达到30%以上,其中有5个完整年度增速超过60%。受益于这种疯狂的增长,2016年首破100亿元,2018年首破200亿元,2019年破300亿元,2020年破500亿元,2021年破800亿元。
2022年报显示,全年营收增幅达到60.03%,从2021年的800亿元猛增至1289亿元,几乎是“跳过了1000亿元大关”。归母净利润亦从90余亿元增至148亿元,同步保持了60.03%的增幅。
更令人振奋的是,隆基达标千亿的质量很高:
从负债率看:2020年至2022年,其资产负债率分别为59.38%、51.31%和55.39%,加权平均净资产收益率分别为27.23%,21.45%和26.95%,这种财务状况绝对堪称健康,甚至在全球成为首家获得两家行业权威机构的可融资性最高评级组件制造商。
从现金流看:2022年,隆基绿能全年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243.70亿元,同步大增97.77%;货币资金543.72亿,占总资产38.96%,同比增长86.38%,均显示出来自真实生产与销售的强大力量。
在“供给冲击、需求不振、预期转弱”的2022年,隆基绿能2022年以超过46GW组件出货量再次位列全球第1,实现“三连冠”。尤其令人侧目的是,疯狂增长还在继续:2023年1季报显示,隆基绿能实现营收283.19亿元,同比增幅52.35%。而2023年全年的营收目标是2023年计划实现营业收入超过1600亿元。
这个指标一旦完成,将成为陕西第3名,仅次于陕西建工(2022年营收1893亿元)与陕西煤业(2022年营收1668亿元)。
那么,到底是什么常识在隆基绿能身上产生了催化呢?
答案似乎很简单,在可再生能源替代石化能源的过程中,他们坚信的“常识”是——光伏行业的本质是度电成本的不断降低。
02
累投200亿:谁敢如此研发?
降成本最好的办法是什么?
隆基绿能只锁定了一条路——研发。
最直接的数据是:2012年上市首年,其研发投入为0.87亿元,次年即首破1亿元(1.5亿元),2017年破10亿元(11亿元),2020年破20亿元(25亿元),2021年达43亿元,2022年则达到了惊人的71亿元,上市10年间累计研发投入已超200亿元!
这是一个什么概念?
隆基绿能上市10年间,累计归母利润约为500亿元。
这种大手笔投入自始至终都围绕着一个目标——“推低度电成本”。
如上图所示,2022年11月19日,隆基绿能自主研发的硅异质结电池转换效率达26.81%,一举创下全球硅电池效率最高纪录,也成为光伏史上第一次由中国太阳能科技企业创造的硅电池效率世界纪录。
公司创始人李振国表示:与此前日本企业创造了26.7%的转换效率世界纪录相比,我们提升了10%,这意味着在未来能源转型过程中,每增加1太瓦这种装机量,用上现在的技术,可以节省3000亿人民币,节省10%的土地面积。
站在26.81%的历史节点向前看,可以看出隆基绿能“在十几年前我们尚处于追赶期,五六年前开始真正在研发上做大量投入”。而这种漫长的技术驱动,帮助隆基绿能完成了三次关键选择。
其一:选择单晶。
2006年时,尽管多晶硅转化效率低于单晶硅,但由于夏普、京瓷等领衔站队,押注单晶赛道的隆基绿能被视为异类,甚至其产品遭主流市场排斥。但隆基绿能基于“单晶转化率更高的技术常识”,一把就坚持了10年。直到2017年12月,“单晶硅型”太阳能电池板出货量才首次超过“多晶硅”。
其二:培育金刚线切割。
太阳能电池板的总成本中,硅片生产占据60%以上,基于这一“成本常识”,隆基绿能在2012年逐步导入被日本垄断的金刚线切割时,“容忍切片厂每年亏4000万”。结果不到半年,金刚线切割已经使得单晶硅片生产成本大幅下降,次年(2013年)隆基绿能已成全球最大单晶硅片供应商,用性价比打败了多晶阵营。
其三:涉足电池组件领域。
2014年起,隆基绿能开始介入下游电池和组件环节,此次“常识”的来源是“打通全链市场才能继续降低成本”。因此我们先后见到一系列收购与扩产,最终帮助隆基绿能在2020年登上全球组件出货量榜首,成为单晶硅片及组件双料冠军。
简述这一历史即见“常识很昂贵”,例如为单晶赛道坚持10年,为金刚石切割容忍亏损。但站在“企业家精神”的角度,“常识又非常廉价”,大道至简是中国最朴素的哲学观,又有什么理由不为自己壮胆呢?
2022年10月,我们刊文《谁进“无人区”?记录陕西第1个本土“中研院”》,因为隆基绿能引进4000名高端科研人才的基础,是将“电池研发中心”升格为“中央研究院”,作为本土民企第一家“中研院”,在储备新技术路线的同时,其重心依然是“降低度电成本”这一常识!
03
激荡40年:陕西民企终于变了!
陕西民营企业发展史上,通过制造业实现千亿规模的案例,此前为0。有一个维度可以证明陕西民企走到这一步何其艰难,那就是富豪榜的变迁。
以2000年为起点,彼时第一个登陆胡润榜单的是吴一坚,2002年入场的是荣海,二者均从业商业服务领域。
以2010年为起点,入围胡润榜单的11名陕西富豪中,第一名是医药领域的赵步长,但涉足煤炭、石油化工和房地产等行业的富豪达到了8家。
以2020年为终点,地产与煤炭降至3家,贸易类有1家,而就在此前数年,隆基绿能的创始人们,开始批量登上了富豪榜。
从这个角度上看,陕西民营企业比较缺乏制造业基因,尽管都有求快的共性,但其间分化也很明显。
对东部民企而言:“三来一补”模式下创造了“制造业先机”。
受益于全球化,广东、福建的民营企业率先打破瓶颈,从农业经济走向了工业经济,《大江大河》中所见的雷东宝等乡镇企业即是此例。更关键的是,基于“短缺经济”的大背景,“只要生产出来就能卖掉”,东部民营企业在“轻工业”领域积累了大量资本,对西部民营企业事实上造成了一定的“竞争代差”。
对西部民企而言:“资源优势”与“地产红利”压抑了制造业冲动。
东部显然是缺乏资源的,无论是长三角还是珠三角,但陕西民营企业无论是90年代的小煤窑,还是2000年之后的地产爆发,都帮助创业者实现了财富积累,但这种依赖也在客观上造成了挤出效应,既没有把握打赢东部的先发民企,也没法告别仍在贡献利润的现金奶牛。
交织之下的评价是:无论东部制造业还是西部资源业,作为市场经济最活跃的主体,民营企业家都抓住了“基于禀赋的各自机遇”,但时钟行至今日,两大“最大的常识”已经登场——“制造业是立国之本,科学是第一生产力”。
在这种共识之下,东部民企在2008年之后开始“腾笼换鸟”,纷纷向高端制造业挺进。幸运的是,陕西已经有的新气象,其一是以比亚迪为代表的“承接东部产能”,其二就是以科创板上市公司为代表的“产业新势力”,且二者都指向了创新驱动。
客观地说,陕西历史上亦出现过千亿民企,但其技术水准尚未站到全球顶端,且贸易类业务占比较高,“含金量”稍显逊色。因此,公众对隆基绿能“营收首破1000亿元”如何赞誉都不为过,这批“工业家”不但带来了高质量的就业(隆基绿能全球员工超过6万人),亦向更多的创业者证明:依托科技进行自我迭代的现代工业,同样大有可为!
陕西最成功民企的“常识”,希望对大家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