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灯笼》别样红
第25届中国戏剧梅花奖(北片)大赛5月8日晚在太原开幕。开幕式演出的晋剧《大红灯笼》根据苏童的小说《妻妾成群》改编,并由我省4位梅花奖获得者史佳花、胡嫦娥、苗洁、武凌云联袂献演,史佳花也将凭此冲击“二度梅”。
晋剧《大红灯笼》是在保留小说、电影、舞剧等传统与现代元素结合的同时,将地方剧种晋剧与现代舞蹈和电影蒙太奇等进行了完美的整合,并在艺术样式方面加入大胆的舞台立意和创新,成就了一部继梅花版《打金枝》之后极具艺术性和观赏性的晋剧版精品剧目。
《大红灯笼》各版本虽外在表现形式不同,但主题情境却都一样。那就是对旧中国性别文化史上一段沉重历史的鞭挞,对次性别弱势女人群体的关怀意识和呼唤人文的主题意蕴。让我们再从那情、那境中寻找晋版风采的山西红吧!
那情扭曲变态。二太太卓云吃斋念佛诵阿弥,“仍然面带笑,话语仍甜蜜。”却不甘寂寞要“戏台上演那争宠的戏。”这个可鄙伪善却苟活的人,恰恰是在这座人间炼狱中熬煎出来的一个无奈又悲剧的牺牲品。剖析她那做到极致的恶,就是开掘主题立意上弱者面对个人命运的无把握而逐步走向的恶;三太太梅珊是昔日舞台上的角儿,今日却没了看客,但她会顾影自怜唱美丽,一曲《花田错》,唱出命运错中错。“蜜语甜言真好听,谁知都是假恩情”的不断吟唱中,敢说敢做又真诚的她,却难逃封建礼教的魔窟陷阱;四太太颂莲,一个“知识新女性”,本是反叛者,却渐渐同化成这阴暗大院里的傀儡,也如其他人样盼望着那寥若晨星的灯笼点亮,以至于当她的内心矛盾到扭曲直至变形时,她疯了……在接连不断的扼腕叹息中,观众在这些艺术典型的人物身上捕捉到剧的悲悯情怀和它所蕴含的普遍性,黑格尔“双方都在维护伦理理想之中,而且就通过实现这种伦理理想而陷入罪过中”的悲剧观,在这里我们寻到合理的阐释。
那境自然流淌。打造晋剧版《大红灯笼》确系有胆有识之所为。因为无论从地域、音乐、风土民情等哪方面来说,这都是即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的好选材。人们只要说起山西就会想到大院、想到晋商、想到晋商背后的那些女人们。晋商大院双喜造型的回廊建筑,代表了中国人的传统观念与文化,曲径通幽的高墙窄巷,更显神秘与内敛。晋商们驼队商帮走西口,家里留下的是那些泪汪汪心伤伤盼夫归等情郎的留守女人。还有晋剧音乐中二股眼、四股弦、板胡、鼓乐等文武场的完美结合,由一个个受压抑的女人在黄河之畔呐喊唱出,无不酣畅淋漓。而剧中三太太“角儿”的身份又比电影和舞剧更能添彩,她可演戏中戏,可戏说今古事,可水袖善舞。
《大红灯笼》必将成就晋版红灯笼。当年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选在山西乔家大院拍摄,这是张艺谋导演首功一件,从此大红灯笼被贴上了山西标签。《大红灯笼》让我们看到了晋剧美好的前景和希望!但选材和演出的成功对一个精品的产生来说,只是初步的成功,最重要是看其策划和运作上的操作,前面两部戏都由本省梅花奖演员名家参演,使好戏轰动并成为名剧、精品,也使山西梅花艺术团成为名团、品牌团,这是强强联手、通力合作的最佳市场效应,这些剧目的成功探索和逐渐规范化的市场运作模式,引领着山西晋剧未来的发展方向,《大红灯笼》也以她传统晋剧的别样风采,必将成为其彰显地域特质文化信号的山西红、中国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