串缀灿烂的文化遗珠 用新眼光去发现山西
9月12日,《山西晚报》“看周刊”推出《发现山西·平遥篇》,用8个版向读者介绍了一个不一样的平遥:铸造孙家的故事,清虚观原来是一个皇家道观,平遥新景云路街,慈禧在平遥吃过的“十二棋”……如果不是在“发现山西·平遥篇”中被“发现”,又有多少人会知道?看来,山西的文化资源和山西的风采,真的需要我们去“发现”。
山西是华夏文明的发祥地,但是目前山西文化的影响力与山西文化在中国文化中的地位是极不相称的。这其中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们对山西文化的认知不够,推介不力。很多具有惟一性的、极为珍贵的文化遗产“养在深闺人未识”,不要说外省人,连山西人自己也知之不多。那么,就让我们从了解“发现山西”开始,重新认识并熟悉我们的家乡。
为什么要“发现山西”
提升文化自信,提振山西精神做一项“还珠”工程受访者:山西省社会科学院国际学术交流中心主任张建武
作为山西省社科院国际学术交流中心主任,张建武多年来从事地缘文化和文化产业研究。他特别关注从地理视角来审视文化的个性,研究文化对区域经济社会发展所起的作用。在研究地缘文化的过程中,张建武对山西的文化资源和山西文化的发展状况做了大量的田野调查,他常常为山西文化资源的丰富而惊叹,每次田野调查都会有新的发现。他深感民间对山西的文化资源了解到的仅仅是冰山一角,作为一个文化学者,有责任把这些宝贵的文化资源推介出去,让更多的人知道。
张建武经常陪同海外学者和热爱中国文化的商务人士在山西考察,他们无不因山西文化的深厚而感到震撼。一位热爱中国文化的意大利政府官员在参观运城的景点时感慨道:“好像中国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这里!”张建武曾邀请新加坡东亚研究所所长、中国问题专家郑永年到晋中考察,郑永年兴奋地说:山西真是“最中国”的地方,他一定要找机会再来山西,为他的“中国三部曲”之《作为非民族国家的中国(暂定)》的写作寻找素材。
张建武说:“山西太多的文化宝藏‘养在深闺人未识’,需要我们去发现,让世人去发现,这样我们的文化才会走出去,产生影响力。”“我们自以为我们很了解山西,其实我们太不了解了,山西文化对人类文明的价值我们还远远没有意识到。”张建武说,例如人们一说到晋商,都知道乔致庸,但很多人不知道渠本翘。其实,渠本翘的故事更有戏剧性,他是个集官、商、绅于一体的特殊人物,是一位积极的爱国者和精力充沛的社会活动家。他考取进士,被清政府任命为中国驻日本横滨副领事,又当过山西大学堂的学监(即校长),担任过山西商会的会长,他的眼界、思维远远超过了老一代的晋商。为了保护山西的矿权,他参与护矿运动,主持筹资数百万两白银,从英国人手里赎回被出卖的盂县、阳泉、平定等地的采矿权,成立了山西近代最大的采矿企业“保晋矿务公司”。还有像生活于隋唐时期的山西人王通,是中国历史上伟大的思想家、教育家,被称为一代“通儒”,魏征、房玄龄等大唐的重臣,都出自他门下。可以说大唐盛世是王通弟子们对他的思想的伟大实践……类似这样的山西故事,举不胜举。
张建武在对文化产业的研究中,提出了“文化资源悖论”,他认为:文化资源丰裕地区,文化产业往往落后;文化产业发达地区,文化资源往往贫乏。他经过大量调查研究认为,山西要破解“文化资源悖论”,一方面是要深化文化体制改革,大力发展创意产业,另一方面要依托资源,用好资源,处理好保护与开发的关系,把文化资源优势转化为发展优势。
张建武认为,山西在外省人的印象中,更多是和煤联系在一起。煤似乎成了外界看山西人的符号,也是山西人的痛。在目前这样一个特殊的历史阶段,山西尤其需要通过“发现”来重新审视、认识自我,提高文化自觉,提升文化自信,提振山西精神。
什么是文化自信?就是对自己文化能力的一种认可。山西是中华文明的源头,山西文化是中华文化的一个历史走廊。我们常说五千年文明看山西,其实,从地球文明发展来看,山西的历史应该上溯至数百万年以前。这些历史给山西遗存下了极为丰富的化石、文物遗产。所以,我们山西人不应该是煤的代表。我们有如此丰厚的文化底蕴,完全应该是开放的、阳光的形象,是具有创新精神和创新能力的代表。
发现山西的文化宝藏,从深厚的文化底蕴中吸取创新的营养和动力,这就是文化的正能量。而“发现山西”就是为重塑山西形象提供正能量。
发现山西’是一个持续的、操作性强的系统工程,不是做一篇报道、一段视频就完事的,它是全媒体立体式的持续的呈现。”张建武说,在当今这样一个全媒体时代,信息量的爆炸式增长,使注意力成为稀缺资源。山西文化要走出去,靠一般性的宣传效果甚微,很难吸引人们的目光,所以“发现山西”将用多种形式反复呈现山西的文化瑰宝,做一项“还珠”工程,并形成知识产权,最终将“发现山西”做成山西文化的品牌。
对“发现山西”的众多期待
“山西文化资源丰富到什么程度,是你怎么想像都想像不出来的”。山西省社科院国际学术交流中心主任张建武这样形容山西文化资源。他说,现在没有开发过的或者正在开发的文化资源,大家一般是听说的多,但真正了解的很少。
山西全省有一百多个县,几乎每个县里都分散着诸多不为我们所知的民间瑰宝,从地上到地下,从自然风光到古建筑遗存、从古代名人到纪念节日、从民间曲艺到传统音乐,从老物件到老手艺人……都有着说不完的故事。
1 希望报道对保护文物有所帮助
唐先生(山东德州的古建筑发烧友):
山西是全国古建筑遗存最多的省份,素有“中国古代建筑艺术博物馆”之称,仅晋东南等地区就聚集着四分之三的中国早期木结构建筑群和木头雕像。但这些散落民间的瑰宝却面临着风吹雨淋,房倒屋塌的窘境。我曾经自驾到山西长治旅游,发现长子县西鲍村的龙王庙正殿是金元的风格,可是前几年就有些坍塌了,屋顶片瓦不存,梁架落地已经完全腐朽,看着真心疼。上周,在网上看到《山西晚报》有关“发现山西”的报道,希望对保护文物方面有所帮助。
2 还有太多的遗珠我们不知道
张建武:先来说说介休张壁古地道。张壁古堡是世界上罕见的袖珍小城,面积仅0.12平方千米,却具有完备的城市形态,具有很好的军事防御功能。古堡地下遍布地道,与堡内四通八达。古堡地道为三层立体,地道弯曲迷离,道内留存有气孔,通于沟堑外,还有隔井直下三层底部。地道高层有喂养牲畜的土槽;中层洞壁下方每隔一段有可容二三人栖身的土洞;底层有宽2-3米、长4-5米的深洞,是存粮的洞穴。这么庞大而复杂的地下工程,它的军事需要、对外保密的战略目的可想而知。张壁古堡堡内地上城池古堡、地下“万米长城”,堪称世界之最。但是,对于省外的人来说,这么厚重的文化资源,又有几人知呢?
还有灵石的夏门古堡。它在灵石县夏门镇夏门村,是一个依山傍水的城堡式古村落。沿着悬崖错落有致建起的这个村子,实际是一个城堡,据当地人讲,估计是明代或清代时所建,如今正在进一步考证中。目前这个地方还没有开发出来,是个很神奇的地儿。完全超出了我的知识范围,我不知道这个地方是什么时候建的?什么人建的?为什么建在这个地方?
另外,提到榆社,很多人就会脱口而出:“榆社笨蛋”。这一矗立在高速路榆社口的广告语,确实让榆社随笨鸡蛋而扬名。但榆社真正的文化价值被“笨蛋”淹没了。比如,榆社地质博物馆是我省惟一的县级地质博物馆。那里有一个镇馆之宝—重叠大唇犀,堪称奇迹。榆社化石的大量出土,填补了600-100万年前这一古生物的空白期,因此这一时期在地质学上被称作“榆社期”。
除了这些地上地下的宝贝,山西民间剪纸也十分丰富。较有名气的像广灵剪纸,其特点是用麻纸或宣纸,刻为主,刻好后再渲染,成品是彩色的,有国画效果。但现在市场上流行的广灵剪纸,在用料和技法上与传统广灵剪纸完全不同。对于文化遗产,还是应该原汁原味地传承为主,不能因创新割裂了传承的关系。
山西民间还有很多有形或无形的瑰宝,在角落里散发着光芒,等待我们去发现。比如一些珍稀剧种像雁北灵丘的罗罗腔、晋南的“锣鼓杂戏”,晋作家具,黑陶等等,都亟待我们去挖掘、保护。
3 “发现平遥”让我发现了“铸造孙家”
骨头(平遥古城贴吧吧主):我是土生土长的平遥人,还在平遥做旅游,自认为对平遥很是了解。但看了“发现山西·平遥篇”后,我才知道在平遥还有“铸造孙家”和“砂院张家”这两户撑起平遥铸造业的家族,以前根本不知道平遥还有这些历史。真是如果没有“发现山西”这个活动,“孙家”和“张家”恐怕还要继续被埋没下去。在我身边就有许多值得去发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