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2第四届晋商年会专访:独立财经评论家侯宁
2012年12月15日,第四届晋商年会在北京举行,知名独立财经评论家侯宁接受了晋商年会的专访。
记者:您作为经济学者,把您自己个人的情况,以及企业,以及对行业的研究可以给大家分享一下。
侯宁:那得你问,你问什么我回答什么。
记者:首先分享一下您个人经历吧,以及您的机关,来自哪儿?或者个人的发展史。
侯宁:这说起来五分钟哪能说完?大家好,我是侯宁,我是山西定襄人。1984年考大学来的北京,是北京理工大学学机械工程,回山西军工厂工作三年,考研回到人民大学社会学院。毕业以后在国家科委,然后又到新华社当了七年记者,十年前辞职自己出来干,主要是证券投资,投资为主。但是因为这么多年来老写东西,大家基本上对我投资这一块忽略掉了,我的绰号是“空军司令”。我主要还是搞经济研究为主,投资为辅。
记者:做天使投资吗?
侯宁:对,主要是投资。
记者:您做天使投资您看好哪个行业?
侯宁:投的行业,总体上看好的还是农业、水利、军工、新能源,以及商业、物流这一类的东西。
记者:互联网行业您看好吗?
侯宁:互联网怎么说呢?因为真正,我个人觉得优秀的互联网没在中国上市,所以我暂时不大考虑互联网公司。百度没在中国、腾讯没在中国、新浪没在中国,真正的好公司都没在A股上市,所以我不大考虑。
记者:您对晋商年会这个平台,以及未来的发展建议是什么?
侯宁:我觉得很好,是一个老乡们交流的平台,但是缺陷就像刚才我演讲的时候也讲了,我说我们山西人一定要胸怀放宽,不要像过去一样,我是晋商、我是徽商,有出息的人不会这么干的,现在都号称地球村了,现在应该拉近,我就是中国人,这个定位我觉得更好。中国人中,山西人是我的老乡,我有山西人的特点。我个人认为我是最不像山西人的山西人,我爸从小评价我也不太像山西人。山西人很简单,山西人从来是节流第一,但是开源能力不足。但是我相反,我这个人节流做得不太好,有钱就花,但是我开源能力很强,我没钱了就琢磨怎么赚钱。山西的GDP在全国是倒数的,但是山西的储蓄率是全国正数的,前十位。这就充分体现了山西人保守的特点,就像我刚才讲的,山西上市公司就这样,把利润尽可能拉低一点,山东、河北是尽量把利润拉高一点。我现在40多岁的人了,越活反而越觉得我们山西人节流的意识应该有,也越来越认识它的重要性,比如体现在股市中还是体现了山西人的特点。什么叫空军司令?空军司令就是别把钱捂在袋子里,实际上是变相节流。真正像现在机会来了,他们大多数都跑了,或者说对未来绝望了,来了机会也激不起他的兴趣了。所以股市中最重要的还是发挥我们山西人低调、隐忍的这种特点,我觉得更能成为赢家。
记者:您刚才对晋商,以及山西商人做了一些评价,您说了一些缺陷,最后您对山西商人整体未来有什么中肯的建议?
侯宁:我觉得山西商人总体上来讲还是一个比较低调、隐忍、精明这么一个群体。山西商人不会轻易相信别人,不像东北人、山东人见面就是哥们,山西人不会这样。但是一旦相信了人,山西人应该说诚信,交心交得更深,真是关羽的特点,一般人我根本看不上你,但是看上了就是掏心掏肺的。但是晋商有一个特点,有一些缺陷,就是土气还太足。李彦宏为什么能成为全中国,乃至华人地区最大的运营商?他把土气洗净了,郭台铭为什么成为台湾首富?他也是融合了西方的文化1了。你就是把山西的优点和外面的东西结合起来,你不能普通话都说不准,还想打遍全国,那是不可能的,不是那个时代。想当年全国人民都在说自己的方言,所以山西人凭着诚信也可以成功,现在不是那个时代。现在国家领导人普通话都一个比一个准,习近平上台,大家说说普通话最准的国家领导人出来了。跟国际打通的话,我当年在国家科委国际合作司,拿外语跟外国人交流没问题,但是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内A股或者经济领域一直在琢磨怎么写,汉语写得漂亮,把英语忘得够戗,但是最近参加了几次跟外国人的交流之类的,我就感觉你要英语再流利的话就更方便了。包括最近美国记者采访我也是,美国小姑娘一直给我翻译,我倒是获得了思考的时间,但是我觉得在老外跟前还稍微缺一点,其实他说的我能听懂,但是我表达不自信了,所以我宁愿找翻译。现在中国更加国际化,你如果中文说得更遛,中国影响力越来越大的话也没问题,比如我现在出国到新加坡、到印度尼西亚,普通话走遍天下都没问题,到马来西亚都这样,到处都是华人。但是你如果英语再精通的话,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记者:侯老师讲得非常好。
侯宁:北京的好处就在于慢慢地让你视野打通了。比如我现在是搞投资为主,你要玩美元、玩黄金,你不研究外国的东西不行。所以好多人在微博上看我成天熬夜,为什么?我时常在盯着外国的信息,否则你理解不了A股为什么会这样。你只要把这些东西融会贯通,结合中国的东西,基本上能对全球的发展有一个比较准确的理解。否则许多人为什么在A股中赔得一塌糊涂,就是视野太有限了,中国有80%是散户,这些人连股票是什么都不知道,他就在里面玩,庄家不耍你耍谁?中国又是一个不成熟的市场。咱们的法律程序形同虚设,在国际上,一个人如果犯了点罪判无期徒刑,在中国三年。像张国庆,按国际上判他,至少判他无期,在中国判四,两年保外就医,现在还是公司老总。这一方面远不成熟。正因为中国有80%的散户作为推动力,所以在每一轮行情让大家哭爹喊娘的时候,政府就要出来救,它是一个政治问题,这也是跟全球不一样的。比如说印尼的财政部副部长说我们印尼几乎没有散户,我们有60%是外国投资者,有40%是国内的机构,没有散户。中国老百姓赌性又强,中国的老百姓赌性最强。世界各国的赌场,印尼、澳大利亚,一进赌场,满眼都是华人,中国人赌性真的是全球第一,中国第一,越南第二。你进赌场一看就三种文字——中文、英文、越南文。所以体现在中国的股市就是这样,80%是散户,30%左右的交易都是10万以下。
记者:侯老师,您一方面说咱们山西太喜欢存储,不喜欢投资,然后另一方面又说赌性很强,什么样的投资算是合理的投资?
侯宁:我的粉丝群里广东是最多的,上海是其次的,再其次是北京,还是有钱的地方的人。西藏的很少,山西也不多。山西不多不是因为山西人没钱,是山西人是保守的性格。我爸说我不像山西人,像我这样到处抛头露面跟人家打笔仗的还不多。
记者:定襄人是山西人的精英。
侯宁:定襄严格地说,其实我们那一带人是出政治家最多的地方。
记者:薄一波、阎锡山。
侯宁:历史上传说吕布和(富山)也是定襄人,吕布是定襄的,貂蝉是忻州的,实际上是一个地方,二十华里,在北京连两个市区都不到。为什么说吕布能跟貂蝉恋爱起来?他俩老乡碰老乡,他俩在咸阳那个地方,两个老乡碰到了。
记者:侯总对郎咸平的观点怎么看?郎咸平很受争议的。
侯宁:老郎前期是一个会计专家,准确地讲郎咸平是会计专家。后来老郎基本上采取的方式,现在他指出的东西都是相对比较喜欢极端的言论来引起你的注意。比如说他有时候在说房价要跌,有时候说房价不能跌,跌了共产党就垮了。你都搞不清楚他想说什么。但是他毕竟是一个独立的人,目前还有自己的一批人,还有一百多人的机构,老郎更多的是主持节目,赚这个钱的。他也不说股市,他在我跟前也是必恭必敬的。老郎这一点很好,就是不懂的不说。有一点东西被他抓住了,他会放大的。台湾人就喜欢这样。中国现在在大陆有两个备受争议的台湾人,一个是老郎,再一个就是抱着篮球游过来的那个,世行副行长林义夫。因为台湾的经济现在很差,马英九的支持率只有13%,大量台湾人全是到大陆生存。现在我们去台北玩的这些朋友们回来都说,我说:“怎么样?”他说:“不去后悔,去了更后悔。”远没有北京看着先进。马英九这么一个民选出来的总统到现在只有13%的人支持。中国是一个潜在的诸侯国,中央集权稍微差一点,各地政府就各行其是了。包括济南都敢军队出动把政府包围了。中国不小心就存在分裂的可能性,因为它太大。我今年8月份第一次到达西藏,哪想过有那么漂亮的地方,就琢磨着下一次再去。